沈陌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晋王殿下的想法不错,不过殿下有没有想过,整个中都帝国见过我的可不止你一个!”
晋王闻言,浅浅一笑,拍了拍沈陌的肩膀,道:“这个问题我也愁了一晚,不过就在刚才敬酒的时候,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理由!”
“我?”沈陌一愣,旋即好奇道:“愿闻其详!”
晋王神秘一笑,道:“七王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该拜堂了,本王可是把最心爱的女人都让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说完,一搂沈陌的肩膀,与他一起沿来路走去。
沈陌随着晋王回到宴场时,众人早已酒过三巡,酒量差的已显醉态,沈勤便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此刻,沈勤面前已摆了三个大酒坛,不远处,家丁正从酒窖往他这儿搬来第四坛酒,趁着酒未上来的空档,他面红耳赤的在座位上指手画脚,口沫横飞,扯着大嗓门在那儿叫着:“这点酒算什么,想当年我在华韵帝都的时候,那是三天流水席,日日不断酒,席上之人能跟我坚持到最后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说着,对家丁又喊道:“小二,换碗!”说完,将桌上的小酒盅扔地上摔了个粉碎。
秦月义在一旁听的一脸黑线,他此刻也喝了不少,不过平日里常与身边的亲信喝酒,酒量倒是不错,到现在也没显出醉意,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见沈勤在沈陌大婚之日竟然摔杯,这是很不吉利的事,赶紧笑着圆场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说着,朝正拿着碗过来的家丁拼命眨眼,使眼色。
可偏那家丁并不会意,竟然小跑着将碗送了过来,秦月义一见那碗,差点把肺都气炸了,沈勤面前的那碗并不是普通喝酒的小酒碗,而是农家人下地时放菜和饭的海碗,碗口有成年人两个手掌并起的大小,这要是连干三碗下去,秦月义自己都不敢保证是否会醉,更何况已现醉意的沈勤。
沈勤醉意朦胧的正在那儿胡吹海侃,见家丁拿上了碗,便抱起酒坛准备碗里倒酒,可他一看面前这碗,顿时傻眼了,疑惑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家丁,家丁见他朝自己看来,别过头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又求助似的看向秦月义,秦月义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沈勤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这海碗,将酒坛微微倾了下,终是没有勇气倒出来,将坛子又放回桌上,朝旁边那家丁问道:“小哥,你是不是拿错了,我要的是酒碗,你咋给我拿了个盆过来?”
家丁嘿嘿一笑,道:“没有啊,我们落霞城的酒碗就是这般大的……”说着,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要不我给您换个酒盅?”
“啪啪啪……”沈勤似乎听到心里有个小人在不断的抽着自己的耳光,可嘴上却仍犟道:“那……算了,这碗喝着也爽快!”他自己都觉得说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
家丁见他死要面子,便伸手将他酒坛接过,口中道:“酒坛重,还是我来吧。”说着,已经将海碗倒的满满的,满的稍一晃动便会溢出。
沈勤看着家丁倒的满满的酒碗,尴尬的咽了咽口水,颤抖的端起碗,缓缓起身道:“来……我……我敬大家!”
在座的宾客见他那样,岂会不知道他的尴尬,却又不敢笑出来,一个个双肩耸动,脸憋的通红,手中举起酒杯挨个与他的碗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沈勤见这帮人全都干了,心里暗骂这帮小人,刚才小盅的时候没见你们敬的这么爽快,这会儿家丁给老子换了个盆,你们倒是都来劲了。
想归想,但是手上却不示弱,端起碗一口气将碗中的酒干了,这一碗下肚,沈勤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有一股洪流正逆流而上,要喷泄而出的感觉,这要是出来了,那就真丢人了,他赶紧猛咽口水,生生将那股洪流压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要吐的冲动,便见刚才那锦衣公子上官裕端着酒盅走了过来,笑道:“沈二哥好酒量,来,弟弟再敬你一杯,为刚才的冲动向二哥道歉。”说完,不给沈勤阻拦的机会,将杯中酒饮尽,而后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沈勤。
沈勤见他那样,眼中都能喷出火来,不过人家过来敬酒,不管用心如何,总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他只能拎起酒坛往碗中倒酒,再让他喝满满一碗他是做不到了,他缓缓倾过酒坛,往碗中倒了半碗酒,便端起碗想蒙混过关。
上官裕是存心要来给他难堪的,见他只给自己倒了半碗,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他伸手拦住沈勤正往嘴边送的碗,笑道:“沈二哥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刚才小弟可是看你倒的满满一碗敬大家的,怎的我过来就只倒半碗?”说着,夺过他的碗,重新放到桌上,抱起酒坛给他倒满,才伸手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勤目瞪口呆的看了看不逊于刚才那一碗的酒,抬头狠狠瞪了一眼上官裕,端起碗一口干尽,喝完,顿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转头看向秦月义,竟然看到了两个人影。
秦月义一看他那样,晓得他是彻底醉了,赶紧起身扶住他,朝上官裕微微怒道:“上官总军,酒你也敬了,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