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三十六把；鱼叉，十二枝；半盔，六顶；链甲，十四件；匕首，两箱；斧头，挂满了一面墙，我没有数清楚有多少。此外，还有没有开刃的剑胚三十二柄。”
章路在第一次探路之后，将他看见的武器库装备一一地说给了瑟边人。
几个瑟边老兵陷入了沉默，“一艘乌苏拉商船为什么只有这么点武器铠甲。”
章路说，“乌苏拉是海上的霸主，他们不担心自己会遇到海盗---因为他们和海盗做生意！我在贸易站的时候看见过乌苏拉人的水手，他们相信自己的船只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被洗劫。”
“这也太松懈了。”谢尔盖说，“我记得这些海狗们封锁赫楞人的主港的时候，三艘船上携带的武器武装了一整个大队，那是七百多人呢。但是你在武器库看到的东西，只能装备四十多个人。”
“现在乌苏拉人没有打仗，他们不可能在船上装备那么多的武器的。”章路说，“而且我知道，这一次狄奥多拉号上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把许多的武器都放在乌苏拉的港口了。他们的船上装了上百包的兰、芳货物。他们的武器携带得少，也说得过去。”
“这远远的不够，”一个瑟边老兵摇了摇头，“即使我们夺取了这些武器，也没办法武装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就算我们洗劫了一个贸易站，释放了所有的奴隶，那些人没有武器的话，也会很快的逃散的。”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章路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夺取贸易站。”
“这是有先例的，”谢尔盖说，“曾经有一群奴隶洗劫了乌苏拉的贸易站，而且不断地焚毁乌苏拉人的森林商站和定居点，后来乌苏拉人只能宣布既往不咎，将那些人恢复成了自由人。”
“恢复？”一个黑人耸了耸肩，“我没有听说过自由还需要别人恢复的。我也不知道你那个故事是哪里听来的，因为你没有听完那个故事。那些奴隶选择的时机非常好，那个时候兰人和芳人刚刚被征服，乌苏拉人为了抢夺瓷器的专卖权，把每一艘船都派到了赫楞沿岸，把每一个老兵都召回了乌苏拉本城。在外地的贸易站几乎没有人去防守，所以乌苏拉人只不过承认了他们本来就无能为力的事情。现在？你夺取了乌苏拉的贸易站，且不说你怎么对付那上百装备精良的雇佣兵，即使你成功了，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乌苏拉士兵登陆，直到剿灭你为止。”
“那你说怎么办？”谢尔盖说，“我们就这么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吗？”
“那也不是。”黑人说，“你要选择一个乌苏拉人够不着的地方。等待乌苏拉人靠岸的时候，夺取船只，然后逃跑。”
“逃跑？”另外一个瑟边人说，“那我们永远都是奴隶。”
“一个人是不是奴隶，莫非还需要别人来同意吗？”黑人有些不耐烦了，“别人无法奴役你，那你就已经不是奴隶了。你们救了这个兰人，我还以为你们终于有点长进了，没想到还是一群草包。”
瑟边人捏紧了拳头，就要发作，但却被谢尔盖按住了。
“那你们是什么打算？”谢尔盖问道，“就这么一路跑回沙漠里面去？”
“当然不是。”黑人说，“回去被阉了怎么办。”接着他站了起来，正准备慷慨陈词，但是头不小心撞到了船顶，于是他弓着腰，说道，“虽然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奴隶，但我恨赫楞人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我倒要感谢赫楞人，他们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在世界的北方，有整个冰块冻成的大陆，春天的时候就会碎裂开，飘在海面上，冬天的时候就冻成一整块；在南面，有几千尺高的巨蛇，在雨天的时候就从海里伸出头颅，把头伸到了云层上面；在东面，除了兰人和芳人，还有一千多个民族；在西面，人们都觉得海洋有一个尽头，船只如果航行到了那里就会坠入深渊。这些东西，我都想看一下。当然，这些东西可能对你们不值一提，那我还想搞清楚另外一件事情，赫楞人不过是几个城邦组成的联盟，他们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把整块大陆收进囊中的？你们这些瑟边人知道自己的历史吗？你们的祖先就居住在现在兰人和芳人的地盘上，你们的祖先割赫楞人的头皮，你们的祖先享用赫楞人的妻子，但是现在，你们却要可怜兮兮的要求赫楞人承认你们是自由人，可悲吗？你们不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听不懂。”威兹说。“好像在说你们瑟边人的事情。”
一个瑟边老兵说，“额，似乎也提到了你们北方。”
“好深奥。”章路说。“感觉提到了我老家。”
“额，我稍微明白了一些，”谢尔盖捏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但是其他的人都很疑惑地看着他，“其实我也没懂太多。你读过几年书，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黑人哼了一声，不再理睬这些奴隶了。
谢尔盖回过了头来，“章路，干的不错。今天晚上你还要再去另外一个地方。”谢尔盖用双手比划着，“我们还是和昨天一样，把你藏在人群中间，等到了第二层舱室的时候，我们去打扫垃圾，你就继续朝着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