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部摸索,那里每天有半个小时不会有人。即使有人,只要躲在绳子堆里,就不会有人看见你。等我们收完了垃圾,就会和你汇合,把你带回来。”
“今天又是武器仓吗?”
“不是,”威兹说,“是新奴隶。是你的同胞,章路。”
几个小时之后。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章路在恶臭和潮湿的船舱中间穿行,蹑手蹑脚地穿过了一个睡觉打鼾的水手,路过了一个正****着山羊的舵手,从一群赌博的船员脚下的木板偷偷爬过。终于,章路来到了一扇紧锁地舱门前,他把耳朵贴在舱门口,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如果里面哭喊成一片,章路都会觉得好受一些,但是里面安静得出奇,这让章路更加的惊慌了。他蜷缩在一只木桶的阴影里,等着舱道尽头的两个水手离开。等四下无人时,章路掏出了两根铁钎,用谢尔盖教他的方法,尝试把锁头打开。这里又潮又闷,汗水不断地流进了章路的眼睛里面。
隔壁传来了谈话和走路的声音的时候,章路心头猛跳,终于,他解开了锁头,把它缠好,看锁盘起来像是锁上了一样,然后他迅速地窜进了门去。
两个路过的水手看见那个锁头在晃荡,就从缝隙看着门里面的情况,那个时候,章路就在他们眼前一尺的地方,同样盯着他们看。章路把铁钎瞄准了那个探头的水手的眼睛,只要他敢冲进来,章路就会扎瞎他的眼睛,然后和剩下的一个水手搏斗。不过那两个水手什么都没有看见,骂了几句就走了。
章路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只有单纯的紧张。这个时候,章路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闷热。
章路小心地蹲伏了下来,他踢到了什么人,那个人呻吟了一声,却没有挪动一寸。章路四处的轻推那些兰人,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昏睡,只有几个说着胡话的人还有一丝活气,别的人都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章路才摸到了三十二个人,其中有六个女人。让章路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他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他记得自己的几个亲戚被送上了狄奥多拉号,但现在却一个都找不到。周围还有许多人,章路只能硬着头皮去摸索。
当章路准备摸索下一个人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章路的脚,章路大惊失色,那个人一把将章路掀翻在地。
章路几乎立刻扭转身体,将脸朝下,用两臂抱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头顶住了那个人的肚子,把那个家伙顶翻在地上,这个家伙的力气并不大,章路很容易就用膝盖顶住了那个人的胸口,用双手扼住了那个人的脖子,身下的人用双手胡乱地抓着。
“别动!”章路低声地喝道。
身下的人突然不反抗了,“你是兰人?!”接着,那个人又开始踢打起来,“你这败类!兰人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账!你这赫楞人的走狗!”
“去******赫楞败类,我是章家人。”章路对他说,“你再叫,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断!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下面的那个人慢慢地停下了踢打,“章远?”
章路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是他弟弟章路。你他妈是谁?”
“你先别管!”女人打了章路一巴掌,啐了一口唾沫,“嘴巴放干净点!你们章家就这点家教吗?”
眼看身下的人再没有了更多的抵抗,章路朝着周围看了看,“你从春申来的吗?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爵说兰人造反,杀了城里好多人。”那个女人爽飒地把自己打乱的头发卷在了脑后,章路听见了头发在手指尖缠绕时发出的细微的声响。“你是怎么上船的?是兰人准备来就我们了吗?”
章路说了一下自己跳上船,被一群奴隶拯救的故事。
“你的话八成在扯谎。”女人轻轻地说,“不过你先跟我来。”
章路轻轻地跟着女人爬到奴仓的尽头,在那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还在不自觉的低语。
“舅舅!”章路听着声音,听出来了自己的这个亲戚。
但是那个男人听见了章路喊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嘶哑地说着,“鬼啊,鬼啊。”
“舅舅,”章路拉过男人的手,抹着自己的脸,“我是路儿啊。”
“鬼啊,鬼啊。”
章路扭头冲着一边的女人说,“我舅舅怎么了?”
“疯了。”
“```。”章路搂住了自己舅舅的肩膀,“舅娘呢?细姑娘呢?”
兰人的语言里,妹妹是细姑娘。
“鬼啊,鬼啊```”那个人还是在哆嗦。
“章家郎,”女人等了一会,对章路说,“你还有亲人活着,比我强多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我们要做正事了!”
“我听出来了,”章路努力地分辨着这个女人的声音,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一个韩家细娘。几年前见她的时候还是身材未足的模样,喜欢穿戎装,射箭的技巧更是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