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张三牛见瓦剌士兵来势汹汹,知无法硬拼,但见对方张弓引箭,张三牛赶忙借势一跃,跳入了身旁的草丛中,而后闭眼就地装死。瓦剌士兵见其从马上摔下,一动不动,便也不疑有他,只掳了郁如烟离去。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三牛听到身周再无异响,便偷偷将眼睁开了一个缝隙,见周围确实已无人,赶忙从草丛中跳起。见自己的坐骑早已跑的不知去向,便飞也似的朝寨中奔去。
那边厢郁定澜见母亲久久未归,心中担忧不止。正要派人去搜寻时,手下有人来报,称太夫人所骑的大宛宝马自己跑回了寨中,马上却不见太夫人踪影。此马甚有灵性,兼之老马识途,即使丢弃在荒野之中,也能自己跑回。
郁定澜一听此言大急,赶忙派人出去搜寻。手下兄弟刚要走出寨门,便遇到了张三牛。但见张三牛跑得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刚一跑入寨门,便似再也没有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兄弟们赶忙上前问询,张三牛喘了四口粗气才道:“快,快,快告诉大哥,不,不好了,太,太夫人被瓦,瓦剌人掳走了。”
众人闻言,赶忙去通知郁定澜。郁定澜一听立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郁定澜忙要组织弟兄去瓦剌大营中救郁如烟,张三牛赶忙过来阻拦,道:“大……大哥,不……不要冲动,太……太夫人说过,瓦剌大军人数众多,教你不要以卵击石,她说她自有办法。”
郁定澜道:“我娘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能有甚么办法?”转念一想,自己的几百号人的确无法跟瓦剌的大军相抗衡,然其救母心切,便道:“你们几个,去瓦剌大营附近打探打探消息,尽快回来报告我。”几人领命去了。
死囚牢帐中,郁如烟耳闻帐外一片兵荒马乱之声,知阿失帖木儿死后,瓦剌朝中大乱,各方势力为争夺大权,怕已打得不可开交。正当此时,虞淅川掀帐进来,对看守的番兵道:“乌兰公主派本宫来提审死刑犯。”说罢,冲番兵亮了乌兰公主的令牌。
番兵点点头,便教虞淅川带了郁如烟出去。虞淅川将郁如烟带至一僻静处,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罢,看准机会,擒住一独身行走至左近的番兵,一刀封喉,将其尸体拉入郁如烟的藏身处,道:“你换上他的衣服罢。”
郁如烟裁衣妙手,即便是自己并不熟悉的异族番兵衣装,穿脱起来也毫不费力。郁如烟很快便换好了瓦剌士兵的衣装,并将青丝绾起。
虞淅川又牵了两匹马过来,一路昂首带着郁如烟往瓦剌大营外走去,行至营门口,被守门的番兵拦住,虞淅川再次亮出乌兰公主的令牌,道:“公主令本宫出营替她取物。”守门的番兵看了一眼虞淅川身后的郁如烟,虞淅川道:“本宫总得随身带个随从罢。”又厉声道:“快点!耽误了公主的大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守门的番兵见说,只得打开营门,放了虞淅川和郁如烟出去。两人策马行至瓦剌士兵视线之外处,郁如烟赶忙将身上笨重的铠甲衣装脱掉丢弃。虞淅川问道:“你打算去哪儿?”郁如烟道:“我自然是去找我儿子,去穆纳山。”
虞淅川一听,立刻怔怔地道:“儿子……”郁如烟也不理他,自己打马前行,直奔穆纳山而去。
前去瓦剌大营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报告道:“大哥,我们听说,瓦剌可汗抓了一个汉人女子,要把她娶作妃子。”郁定澜一听此言又急又气,立时准备召集弟兄前去救母,却又被张三牛拦住,道:“大……大哥,这……这说明太……太夫人目……目前还平……平安无事呢。”
郁定澜皱皱眉道:“你怎么结巴了?”陆炳笑道:“他亲眼见到太夫人被瓦剌人掳走,从此就吓得结巴了。”郁定澜正自犹疑不定间,又有兄弟来报道:“大哥,瓦剌的可汗,被杀死了。”
郁定澜一惊道:“甚么?知道是甚么人干的吗?”那报信的兄弟道:“还不知道,只知道如今瓦剌大营内已乱作了一团。”郁定澜笑道:“好!这真是个绝佳的机会!兄弟们!跟我走,咱们今夜就来个奇袭瓦剌大营,营救太夫人!”
郁定澜刚集合了队伍,准备出发去救郁如烟。就又有弟兄来报道:“太夫人回来了!”郁定澜又惊又喜,赶忙去寨门处迎接。见郁如烟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身旁还跟着一名男子。郁定澜迎上去道:“娘,你没事吧?”
郁如烟神情自若地笑笑道:“没事,幸好我回来得及时,挡住了你去瓦剌大营以卵击石。”
郁定澜道:“那瓦剌可汗已死了,如今瓦剌众人群龙无首,正是袭击他们的好机会。”郁如烟摇摇头道:“阿失帖木儿虽死,然瓦剌人各个骁勇善战,你以寡敌众,仍是难操胜算。”
郁定澜转头看向虞淅川,道:“娘,此人是谁?”虞淅川只顾怔怔地看着郁定澜,嘴唇微微颤抖。郁如烟道:“进去再说罢。”
郁如烟进得帐中,示意郁定澜屏退左右,郁定澜挥手示意弟兄们离开,却不防虞淅川跟了进来。郁定澜刚要教其离开,郁如烟却摆了摆手。
郁如烟在帐内坐定,擎起桌上的青花茶盏,悠悠地道:“此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