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久留了。”郁定澜道:“为甚么?”郁如烟道:“我把瓦剌的可汗阿失帖木儿杀了。”
郁定澜大惊,道:“娘你说甚么?”郁如烟道:“我将其杀死后逃了出来,瓦剌人发现后定会想方设法追杀我,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郁定澜道:“可是咱们去哪儿?”郁如烟叹了口气道:“穆纳山呆不下去了,就还回泰戏山罢。”郁定澜道:“可是咱们刚从泰戏山来到这里,如今再回去……”郁如烟道:“大丈夫应能屈能伸,能进能退。”
郁定澜低首称是。郁定澜复又扬首,打量起了虞淅川,见其打扮似瓦剌贵族,相貌又似汉人,不觉心中疑窦顿生,道:“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
郁如烟沉默了一阵,凝视着虞淅川道:“我也想知道,你现在究竟是谁?”虞淅川却只是看着郁定澜道:“我是你爹呀。”郁定澜闻言大怒,抽出佩剑,直指虞淅川,道:“大胆逆贼,嘴上还不干不净!”
虞淅川倒并不在意,道:“我真的是你爹,不信你问你娘。”郁定澜惊疑不定,回首望向郁如烟,谁料郁如烟竟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郁定澜道:“娘,我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郁如烟笑了笑,用手晃了晃茶盏,盯着虞淅川道:“此事我也想知道,驸马爷,虞将军,您不是早就在战场上英勇殉国了吗?”虞淅川道:“十五年前,我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晕厥过去,当时同袍们都以为我死了,便仓皇而逃。瓦剌公主乌兰打扫战场时,发觉我一息尚存,便将我带了回去。”
“瓦剌老可汗也先从我的战袍服色判断我是一名将军,应是该次战役的主帅。也先因此要杀我,乌兰公主说,若是我肯娶她,便可保我平安。我本也是想殉国,然想到了你和未出世的孩子……”说到此,虞淅川看了一眼郁定澜。
虞淅川续道:“如果我就此殉国,此生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和孩子了。只得留得此身在,容后再图。如烟,我真的不忍心留你一人在这个世上……”虞淅川说到此,郁如烟忽地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之极!所以你便选择了当瓦剌的驸马,在瓦剌安心地享受荣华富贵,留我一人辛辛苦苦地抚养孩子?”
郁如烟眼光狠厉,直逼虞淅川,道:“那你就没有想过,我孤儿寡母,人尽可欺,也许早就死于饥饿和贫穷了?”郁如烟道:“当然,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更能在瓦剌安心地当你的驸马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妨碍你和你的公主琴瑟和鸣了。”
郁如烟一下从座椅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到了虞淅川面前,用手薅住虞淅川的衣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为甚么,不,殉,国?”
郁如烟此刻的眼神与神情,虞淅川并不陌生,过去在宫中,遇到政敌和仇人,郁如烟都是这副模样。每当郁如烟变成这样,虞淅川便知有人又要遭殃了。
但此刻虞淅川并不惊慌,只是淡然道:“反正如今我也见到了你和孩子,吾此生已无憾乎。你现在若想杀我,动手便是。”
郁如烟闻听此言,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大笑道:“虞淅川,看来在瓦剌朝中的这十几年,你果然是长进了不少,变得越发老谋深算了。可惜呀,你这点把戏,也只够骗骗你那愚蠢的瓦剌公主,想跟我斗,你还差点意思。”
郁定澜闻言大惊,道:“娘……他,他就是虞淅川将军?”郁如烟并未答话,虞淅川却点了点头。郁定澜道:“那娘你岂不是将军夫人?”虞淅川道:“你娘可不仅仅是将军夫人,她还是……”
虞淅川话还未说完,就被郁如烟凌厉的眼色制止。郁定澜道:“我说咱家怎么那么有钱。”郁如烟道:“咱家有钱是因为有贵人周济,否则那点家底也禁不住坐吃山空。”
虞淅川立刻明白了,道:“我说你怎么宁死也要为她报仇,原来对你还有此大恩。”郁如烟忽地想起了一事,问道:“那李二狗呢?”
虞淅川道:“他的遭遇与我类似,那一战,他身受重伤,也先将他带回瓦剌后,许了他高官厚禄,起初他也是不愿,一意殉国。但后来,他终是允了,在瓦剌朝中,领了将军之职。你此番遭掳,恰巧他未在大营之内,所以没有见到他。”
郁如烟皱皱眉道:“不可能的,怎么会,二狗素来忠义,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虞淅川道:“留得青山在,他想必还有打算。他在瓦剌的十余年,甚少上阵作战。特别是最近几年,我军……”虞淅川顿了一顿,改口道:“朝廷对瓦剌的战役一直失利,我想二狗他是在等一个机会。毕竟,身居高位,也好便宜行事。”
郁如烟冷笑道:“说到便宜行事,我倒是该感谢你的相救之恩。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早就把命丢在瓦剌的大营里了。你没从可汗帐中直接带我出去,是因为可汗帐附近守卫众多,你贸然带我出去,太过引人注意。所以你主动叫番兵来把我抓住,打入大牢,一方面赢得了乌兰的信任,一方面,以你驸马的身份,从牢里带走个犯人并不是甚么难事。同时,阿失帖木儿一死,瓦剌朝中必定大乱,也方便了你盗取乌兰的令牌。虞淅川,想不到你离开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