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前的老张与凶兽差别不大,更何况愤怒的陈默根本不会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老张明显丧失了神志,只剩下野兽般的本能,或者说被类似也野兽般的东西控制了身体,陈默的目光落在老张头顶的那抹红芒处。
老张的动作迅捷,完全不像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四肢着地,如同雪狼一般奔向陈默,干枯的手指握成爪子的形状,每次接触地面都会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一眨眼的功夫,老张冲到陈默跟前,两只手抓向陈默的脖子,整张嘴竭尽全力地张开,褐黄的牙齿粘着腥臭的唾液,粗重的呼吸与寒风的凄啸交织,老张的双眼露嗜血红光,表情十分狰狞。
此时的陈默无比愤怒,埋藏在心里的戾气如火山一般喷发,陈默扬起铁锹,对着老张冲去。
老张猛得一跳,高高跃起,撞击在陈默身上,陈默被撞倒在地,老张一把扯过陈默的铁锹,扔到了一边。老张的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摁住陈默,仍凭陈默在雪地翻腾。
老张露出黄牙,对着陈默的脖子咬去,此时厚重的围巾帮了大忙,失去意识的老张被红芒控制,只知道咬人脖颈,一时半会儿竟然奈何不来了陈默。
陈默奋力反抗,奈何老张力气惊人,一时无法脱困,该死的老八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陈默瞥见又有两个头顶蛰伏红芒的矿工朝自己飞奔而来,转眼间就到了身前。
在危险的刺激,陈默竭力冷静下来,精神迅速集中,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调动起来。恍惚间,陈默又瞧见那层薄薄的光膜,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向前,突破了那一层膜,猛然间进去入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的一切都忽然变得清晰无比,飘落的飞雪、凌乱的气流、粗重的呼吸、鼓动的心跳、暴突的青筋;老张空洞暴突的眼球,沾满唾液的黄牙;飞奔而来的矿工,每一步落地时溅起的雪花,脸上狰狞的表情。周围的一切纤毫毕现,每一个细节展露无疑。
陈默如同一个旁观者,意识脱离肉体,在一旁观察周围的一切。然而,他对身体的控制又是如此的清晰和强烈,陈默肯定他从未有过对身体如此精确有力的控制,前所未有的信心在陈默心底滋生、膨胀,在愤怒的加成下化为最有力的行动。
屈膝、弹蹬,一脚踹开身上的老张,陈默向右翻滚,起身拿起一旁的铁锹,铁球在陈默手里旋转一圈,看都没看从身后再次跃起突袭的老张,陈默身体陡然旋转、拿着铁球猛力挥击。
嘭的一声,铁锹结结实实撞击在老张的脑袋上,老张的身体在空中翻倒,狠狠摔在了雪地里。老张的脑袋裂开了个大口子,红白之物从伤口流溢出来,头顶的红光一闪一闪,似乎随时会熄灭。
陈默的动作飞快,完全超出普通人,背后两个被红芒控制的矿工也扑过来,陈默侧身,对着矿工的脑袋两次大力的挥击,直接将矿工的脑袋开了瓢。
一连串的指令从陈默的大脑发出,身体如同最精致的机器一般,将每一个指令完美地执行到极致。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陈默漆黑的瞳孔里没有多少波动,他望向矿场中心,感知陡然一滞,周围清晰景物陡然变得模糊不堪,陈默摇晃着脑袋,如同好几天没睡觉一般疲倦,陈默拄着铁锹,半跪在地上,瞳孔里没了神采。
老八不知从来优哉游哉跑回来,伸出粗糙的舌头,在陈默脸上脸前晃了晃,陈默暮然回过神,朝老八狠狠瞪了一眼。
陈默望向老张,老张的身体一动不动,整个脸埋进雪里,头顶的红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然而红芒虽然虚弱,却依旧散发着妖艳、血腥、狂乱的气息,另外两个矿工的情况也是如此。
是我杀了他们,陈默瞳孔晃动,苦笑一声,死人在矿区本来就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可那些要不是死于矿难,就是被寒冷干掉,而当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手里时,陈默有些恍然。不过老张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自卫杀人,想必警备司也不会过多追究。
疲惫不堪的神经不堪重负,陈默的脑袋昏昏欲睡,眩晕感一阵地袭来。老八鄙视的看了陈默一眼,呜呜汪……,陈默闻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旋即栽倒在雪地里。
老八在陈默身上嗅了嗅,从陈默的怀里扒拉出来一个精致的玻璃小瓶,里面装着两颗乳白色的晶体颗粒。老八打开瓶盖,将玻璃瓶里仅剩的两颗乌白糖一股脑灌到陈默嘴里。做完这些,老八蹲在陈默身旁,陡然望着矿场中部的管理处,狗眼中尽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