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话,女人越是漂亮越不能信呐!”
林羡鱼正要去追,耳边突的听见一大片悉悉索索的熟悉响声。千金方大叫一声:“遭了!小狐狸动了面具,老蜡烛跟它那些蛇子蛇孙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高高的鼎口上已经爬进来几条赤鳞蛇。
眨眼间,密密麻麻的蛇潮已经从鼎口涌了进来。姬九纵身一跃,已从鼎口跳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蛇群铺天盖地而来,数量明显比上回多了不少,只片刻就间已到了千金方和林羡鱼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千金方满头是汗,又不知从哪个衣兜里掏出一把红色药丸,分出一把塞给林羡鱼:“这是墨师专门给老蜡烛炼的糖豆,这些蛇喜欢得紧,扔到哪里它们就跑到哪里,有了它,师父再也不用担心我们被蛇咬了!”
林羡鱼接过药丸一看,顿时愕然,这竟然就是先前千金方斤斤计较,被姬九死乞白赖要去一瓶的“糖豆”。本以为这东西金贵无比,谁知道小老头随随便便一下又掏出来这么多。
来不及细想,蛇潮已到了跟前,他捻起一颗那所谓“糖豆”远远地甩了开去,果见身旁的一大群蛇都朝那糖豆落地处疯涌而去,那糖豆还未落地就已淹没在蛇海之中。
没想到这糖豆竟如此有效,又听千金方得意洋洋道:“没有三两三,哪敢上坟山。这些蛇只怕几十年没吃过东西,饿得只剩下骨头,一下嗅到这糖豆味道,它们哪能不疯?这东西只要吃上一口,立马就能叫它们长上一身膘子肉。”
林羡鱼一惊:“难道这些蛇骨上生肉,全是因为这小小糖豆?”
千金方笑着不置可否:“老蜡烛精得很,不爱搭理人。我不多备下些好货,怎么能引得它出来给我带路?”
林羡鱼捏起一颗药丸,凑到鼻尖一闻,却什么味道也闻不见,也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制成,不仅对疗伤回元助益极大,还能叫这千百条白骨蛇闻腥变身。
他忽又想起先前那些蛇冲上来的时候,那些蛇爬到他身上,纷纷由白转红,想来是这千金方故意将“糖豆”扔到他身旁。这东西如此之小,又没有味道,混乱之下也无怪他没有发现。
两人趁着蛇群被引开的空档一路疾走,千金方大概已猜到身旁那人在想什么,叫道:“怪不得那小狐狸说你呆,现在看来你真是一个呆子。事到如今,你不急着逃命,还在这胡思乱想。”
他忽又轻轻一笑:“你与墨师这般相像,我扔颗糖豆,不过试试你的斤两。若真有渊源,那些蛇绝不会害你。”
林羡鱼冷冷道:“要是我与你师父没有渊源,那现在……”
话未说完,已被千金方打断,糖豆虽好吃,奈何蛇太多。僧多粥少如此,两人手上的糖豆不觉已只剩下小老头手上一颗。他看着手上这唯一一颗糖豆,舔了舔唇,又看了眼林羡鱼:“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逃出去,全看这一颗了!”
林羡鱼微一点头,那千金方已暗下决心:“这一颗糖豆,我一定要多使上些气力,扔得远一些,把这些蛇引得远远的。”一念至此,他抡圆胳膊,狠狠将这颗糖豆扔了出去。
那些蛇如同碧波朝月,全被这糖豆引动,千金方正自高兴,岂料他这一下聪明反被聪明误,手上用力过猛,那糖豆竟碰到鼎壁,又给弹了回来。
林羡鱼这下是真的呆了,那些被糖豆引回来的蛇已经飞到了眼前,他却避也不避,好像没看见一般。
真正的懒人,不论身处何种境地,不论面临何种危机,说懒就懒,绝不拖泥带水,这,才是真正的懒道。
林羡鱼当然不是真的懒,他是坚信,既然这些蛇上次没有咬他,基于同样的原因,这一次,它们同样不会咬他。
千金方面上已死灰一片,口中却仍叫着:“不行啊!快躲开!那小狐狸偷了面具,这些蛇已经疯了,见人就咬!”
可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哪里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