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要被蛇潮吞没之时,突听轰的一声巨响,鼎外一阵山崩地裂响声,石室顶部竟陡然裂开一条裂缝,如雨的落石纷纷而下。还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听嗡的一声,鼎身巨震,好像被一阵巨力击中,一下翻倒过来。
一时间砾石横飞,赤蛇倒挂,巨鼎应声而倒,那玉石棺材,连带里头的鹤发老者都一齐被震飞空中。林羡鱼直觉天旋地转,混乱中使足气力,紧紧拽住千金方的衣服,如巨弩穿云,猛地被甩出鼎去。
刚一出去,瞧见这石室已被撞出一个巨大豁口,耳边听见滔滔水声,眼前一赤色庞然大物已猛地钻进那被撞倒的巨鼎,原来是那条赤鳞巨蟒。
千金方泪眼婆娑,声嘶道:“老蜡烛!”
这老蜡烛理也不理他,竟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那被震飞空中的老者尸体,连带那口玉棺一齐吸入口中。
千金方扯着林羡鱼,两人在这石、蛇乱飞的石室里左闪右躲,上蹿下跳。
老蜡烛吞了玉棺又猛一甩尾巴,犹如平地生了一道霹雳,啪一声抽在那青铜巨鼎上。这一下竟把那巨鼎抽出了一个裂口。
千金方正拽着林羡鱼忙于躲避,一见如此,当即边跑边叫:“他大爷的,亏我还满怀期待,现在看来这破烂玩意要是九州鼎,老子自己都能做个百八十个了!”
“那壁画上明明画着一鼎,若不是这鼎,那真正的九州鼎又去哪了?”
千金方正自愁眉苦脸,听了这话,索性骂骂咧咧叫唤起来:“天杀的那老王八,谁知道他把鼎藏哪去了!”
“你不是懂得蛇语?快问问你这蛇兄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如何能懂什么蛇语?你没瞧见这一大蛇家子已炸了窝了,我就是懂得蛇语,这老蜡烛也不听我说啊!”
林羡鱼不禁愕然:“先前你手上那条小蛇不是又给你带路,又告诉你不能开棺,你不懂蛇语,如何听得明白?”
“那小蛇给我带路是真,至于不能开棺,我那是算命的买喇叭——跟你瞎胡球吹呐!”
危机之下,哪里容得他们细说。老蜡烛那巨大的蛇头在石室里四处乱撞,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见这石室被撞得乱石纷飞,千金方喃喃念着:“不知道姬九那小狐狸逃出去没有,石室已成了这个样子,她若还躲在这里,迟早怕是要被老蜡烛一头砸死!”
话音才落,果然看见这赤鳞巨蟒一头撞去,一个头戴面具的人影从裂开的石壁中猛地窜出。这人影虽躲得极快,却仍旧被这大蛇伤得不轻,刚一落地就立时吐出大口鲜血。
千金方看着这人影,眉毛一皱:“不大对啊,那小丫头不见了这么一会功夫,怎么连衣服也换了?”
他话还未说完,林羡鱼早已扑了出去。
人影见林羡鱼扑来,忙朝旁边躲去。岂料大蛇见了他脸上面具,更加凶性大发,一条巨尾又横扫过来。
这一下不止这石洞,连着整面岩石峭壁都被抽出一道巨大裂口。那人影轻功绝佳,虽躲过了这一尾巴,却被横飞的乱石一下砸到背上。他脸上面具混乱之中也被打落。
只见他一手抓住岩壁,定住身形,另一手却一把将那面具又按回了脸上。
可是一个人的手再快,也快不过别人的眼睛。
林羡鱼已经看清了那面具下的脸,这张脸绝不是姬九,而是一张男人的脸——姬了凡!
一个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死而再复生的传奇男人!
“义父?”林羡鱼惊愕之下,不自觉朗声喊道。那人影听了却置若罔闻,看也没看他一眼。
心头一凛,他立即明白过来,这人绝不是他义父,如此一来,就一定是在小院里姬九看到的那个蒙面人。
果然,义父怎么会做纵火烧山的坏事?
想着,林羡鱼就感到心中一松,转瞬又为姬九担心起来。这张面具明明是姬九拿的,现在却怎么戴在了这人的脸上?
那么,姬九究竟到哪里去了?
后有大蛇,前有羡鱼,这蒙面人已无处可逃。
他大口喘着粗气,那张狰狞的鬼脸面具现在正盖在他的脸上。从面具眼眶里射出的目光很凉,很刺骨,好似一只厉鬼。
“姬九在哪里?”林羡鱼正面迎上这凌厉眼神,丝毫不怵,朗声问着。
蒙面人双眼一眯,一声不吭,一抢手已毫无滞塞地攻了上来。
他的手很快,刹那间已朝林羡鱼面门接连掷出三块碎石。快则快矣,力道竟也十分强劲。碎石未至,林羡鱼已感觉凌厉劲气直射过来,前进线路竟已被这三块碎石全全封住。
后方老蜡烛搅得石壁隆隆作响,这人似乎已是被那大蛇逼急了,急于挣出一条逃生之路,是以下手才如此狠辣,招招要人性命。
林羡鱼哪里躲得过去,眼见三块碎石迎面打来却毫无惧色,他自不会闭目等死,不过留了后手而已。果然,千钧一发之时,背上冷不丁生了一股大力,猛地把他朝旁边拉开——“臭小子,不要命了!”千金方正满脸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