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一个大学男屌丝手记> 第56章 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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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荒原(1 / 3)

安静的午后,阳光懒懒的,又是一个人呆在图书馆四楼东边的房间里,斜倚窗边,窗外柳枝新芽初出,几只雀鸟跳来蹦去,就想着古代的读书人的羡慕的境界,“待晴日,奇书看罢,卧小窗,午睡听黄莺!”也不过如此。

我发现自己有点离群所居了,深居简出,对人们多谈论的日常琐事已厌倦了。甚至连感情,有时也淡漠,葱油饼说我病了。

病了,我真的病了?厌倦生活,愁眉苦脸,自卑自闭,茶饭不思,思维迟钝,就连每月一次裸疗的惯例也不想了。就写了一首诗:

生病的人

十二月,

屋子里生满了蛆。

胡同里的老鼠窃笑着猖獗。

城市的霓虹灯没日夜地亮着,

孤独的是钟鼓楼上的月。

每扇门都关着,

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在无语望天。

庸俗与猥琐俘获了生活。

墓碑上留下的是古老的名字以及唾液,

你是那个生病的人,

无力地鞭笞着爬入生命的苍蝇。

我想到了在一百多年前,在都林的街头,有一个叫尼采的人抱着一匹马痛哭,撕心裂肺,人们都以为他疯了。事实上,他没有疯,他只是太孤独太失望了。他发现茫茫宇宙,芸芸众生,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对话的人,只能和一匹在人类的皮鞭下仍抬着头前进的马对话。

上帝死了,谁来救赎?

周国平曾写过,对意义的追寻是人的最基本的需要,当这种需要找不到明确的指向时,人就会感到精神空虚,弗兰克称之为“存在的空虚”。当这种需要有明确的指向却不可能实现时,人就会有受挫之感,弗兰克称之为“存在的挫折”。

按这个标准,我仍然是空虚,一片或一团混沌不清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要写这些文字,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写这样消极的东西了,人们更愿意写一些什么小说、散文之类的,可以娱乐大众也可以免遭攻击,我怕是真生病了。

可我是怎么就突然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起二年前,屠夫给我说感情是日出来的,女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仅仅是动物而已。那时我只是失落了一下,还讥笑过他,那时还没有病,还每天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再后来,周围的人开始逃课、打魔兽、睡觉、泡妞、和女人开房,我也没有生病,每天看书、记录所思所想,情绪也正常,只是偶尔发点呆,这也是正常反应,还和宿舍的人有说有笑的,那时还是好的。那是什么时候呢?哦,一定是那次那个痞子在我喜欢的女人面前说我坏话,朱婷见我说话也少了,后来见他们在一起,那次我喝了许多酒,从那时开始逃课、网吧通宵上网、看三级片片,自暴自弃,满腔怨气,可半年后,我又不再恨她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次,那天就像正常一样,万里晴空,人们上课,下课,吃饭,睡觉,上网,上自习,泡妞,开房,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我还是习惯性地坐在4号教学楼的402教室的最后一排的靠窗户的位子,零散的几个人在自习室,我看点书,听着广播,传来噩耗,阿桑死了。那时广播里还放着她的《叶子》、《一直很安静》,我就留下了泪水。阿桑是谁?我认识她么?我们素未谋面,更谈不上萍水相逢,我为什么哭了?那时我似乎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又似乎那时没有问过,以后的日子里却常常问起的一个问题,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对,就是从那时起,我茶饭不思了。

听着梵音,一整天,呆在昏暗昏暗的房间里,不说话,不看书,不思考,四川鬼子见了,打趣地说,“又想女人了?”

他在四川老家的女友另寻新欢,那段时间里,他整个人消沉了。现在,在这边找了一个女友,常常对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他一个问题,当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对过往的眷恋?因为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很轻松,就像痞子牛吐出的一个烟圈,也像屠夫随手丢掉的一个避孕套,或是淫贼呛咳时吐出的一口痰,过了那个点,就再也没有意味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在四川老家的女人,给他打来电话说分手时他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的哭声很沉,弱弱地,眼泪哗啦啦的不停,身子一直在颤抖。

淫贼还安慰他,“反正你在这边有女人了,她出轨,你也出轨,拉平,谁不欠谁。”

宿舍里的舍友都一句又一句安慰他,他就是不接话,一直抽泣着。我当时还说,“鬼子,你要是气的不行,就直接把楼道里那个蓝色垃圾桶给砸了。泄泄气”。

他哭了好久,就一个人出去了。事实上,是另一个女人拯救了她,她的一个老乡,也是班级里的。他找她聊了很久,向她倾诉。后来,他也喜欢上了她,但他却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包括那个叫芳的女孩。或许,他也知道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远远地看着她,可观而不可亵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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