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完毛概,去了网吧,看了一些电影,很颓废的电影,后来又看了新东方的俞敏洪在同济大学的演讲,有一段话印象很深刻,“有的时候你会心存不满,但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着不公平,而很多不公平常常就在你的眼前闪现。你会说,这个世界怎么会对我这样,为什么他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在大学里也有过这种很正常的心理。比如,我的同学有部长的儿子、有大学教授的女儿,而我却是一个农民的儿子。3次高考后才走进了北京大学,穿着布衣挑着扁担走进去的。你会发现你总赶不上他们的状态,倒不如说赶不上他们的脚步。你会发现即使他们停下来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都比你多。比如,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班上那个部长的孩子每周五都有开着奔驰280的司机把他接回去。你想我们那个时候连自行车都买不起,他居然坐着奔驰280,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感到这辈子基本就完蛋了。但是同学们你们要记住一个真理,生命总是往前走的,我们要走一辈子。我们既不是只走过大学四年,或研究生,我们要走一辈子。可能走到80、90岁,虽然走到80、90岁时,人生到底怎么样你是不知道的,你惟一能做的就是要坚持走下去。所以我非常骄傲地从一个农民的儿子走到北大最后又走到了今天。我的心态很平衡,但其实我走了很远。”
看着看着,一个人在网吧哭了。
我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跌跌撞撞,一无所有。家里本是全村最幸福的,因着我的超生,苦难接踵而至,父亲被辞去教书的工作,贬为农民。母亲是一个很本分的人,识字不多,善良的他们在生活中受尽欺负,为人讥笑。有次,为人耿直的父亲因言语不和,被村干部叫人打伤,住院了好久,从那时就恨透了当官的。及姐姐出嫁后,时有接济,家境略有好转,招人嫉妒,竟投毒药于猪圈,毒死了那头家人辛勤喂养的猪。时至今日,因着我上大学的花销,家境仍是破败,电视都看不到。我总觉得背上的担子很重,路途遥远,却一心想使这个家成为全村最幸福的家。
这样想着,就一个人自言自语,今天的我一定要走出自我,将来也一定要走出这里,世界很大,人活着,就要走些地方,多看看,不要让人生在一个角落里发霉。
往回走的时候,见到班里的一同学,大家一直叫他“伪军”,言下之意,他这人做事做人遮遮掩掩,不够坦率。听说他有生物化学的历年考试试题,想借阅复印一份,问他,“复习的怎么样了?”
他摇摇头,像拨浪鼓一样,“我一点书也没看,整日玩耍,这次肯定考不好,当倒数了。”
我不冷不热地说,“这句话你说了两年,但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他就谦谦君子的模样说,“运气好,运气好。”
见我笑笑,他说,“你不信?”
我说,“信,信。”
我就走了,胃里直犯酸水。心想你都好意思撒慌了,我哪敢好意思不信。
“从今而后,当一心求学,断绝儿女情长之浅薄所思”,我站在六号宿舍楼的六楼楼顶对着天际,突然说出这句话,一个小时之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蓄发明志。
就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静静地做着笔记,各类书籍都涉猎,一坐就是一上午,肚子咕咕叫,才向食堂走去。食堂里零散的几个人,几个学姐,穿着拖鞋、小短裤,慵慵懒懒地走过,这几天也是一些人毕业的时节了。
学校的道路边,有人卖着书籍,有人收拾好行李,独自走去。
回到宿舍,就听到淫贼在抱怨,“排了很长很长的队,轮到自己时刚好最喜欢的菜没有了!”恨得牙痒痒的,岐山臊子面一吸一流的,溅的满身都是,脸上也油晃晃的。
肥婆用一根牙签剔牙,剔着剔着,就流出了血,用手一抹,全是血,唾了一口,还是血,就咽了下去,带着嘶哑的嗓音,“我比你惨,”又唾了一口,是一口黄痰,粘稠的,带点血丝,一个苍蝇就飞了上去,他诡异地笑笑,继续说,“去了食堂,自己喜欢的菜还有,看起来盘子里的肉片很多,但师傅的勺子不知道怎么一颠,肉都掉下去了。”
黑锤正吃着biangbiang面,边吃边说,“一点上了天,黄河两道弯,八字大张口,二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中间夹个言篓篓,你也长、我也长,里面坐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钩搭挂麻糖,推个车子游咸阳。”正说着,就突然停了,用筷子在碗里夹了一个东西,东看看西看看,屠夫笑着说,“啥肉?”,只见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这碗面里又发现一只苍蝇了,哎,师傅对我真好,给我补身体!”就用筷子夹去苍蝇,继续吃,低着头,大口地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他老了,再也没有刚来时的那股子激情或是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了,再也不会大摇大摆地去食堂因饭里面有苍蝇而去找厨师评理了。
我说,“又到了一年的毕业时刻了。”
黑锤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沉默良久,淡淡地说,“我们有一天,也像他们一样,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