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此时非但不慌张，反而诧异地反问沈南玉，“怎么，桃儿给你送去的东西有毒？”
“二娘要是不相信，自己试一口便知。”沈南玉这时也懒得再跟她做戏，冷冷回道，“要不是我当时没有食欲，所以没有立刻喝下这碗燕窝汤，现在二娘恐怕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这……这怎么可能？！”姚氏瞪大了眼，不可置疑地瞪着正在检验的陆重元，随即快步走到沈元身边，急迫道，“老爷！妾身这次也不多说什么，老爷想要怎么查就怎么查，相信老爷会还妾身一个公道。”
这么积极配合的姚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啊……
她今天吃错药了吧？还是没吃药就出来了？沈南玉在旁看着姚氏的反应，越来越觉得奇怪，疑惑地和孙婆婆交换了个眼神。
孙婆婆默默摇了摇头，示意她也看不出姚氏在耍什么花招。
“公道在谁那里，查过才知道。”沈元此时已经对姚氏失望透顶，沉着脸回道，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陆重元用三只碗分别装了冰糖、燕窝和银耳，用温水泡开，等了几分钟，分别用三根银针去试。
第一碗冰糖，没有任何异样，第二碗银耳，也没有任何异样，试到第三碗燕窝时，几乎是在银针放进去的一霎那，针尖就变黑了！
显然问题出在燕窝上！
“谁煮的燕窝汤！把桃儿也给我叫过来！”沈元脸色大变，随即怒声喝道。
“就……就是桃儿亲自煮的，”一旁的厨子战战兢兢站了出来，大着胆子回道，“食材也是桃儿亲自清洗准备的，因为桃儿说要亲自煮给大小姐喝，所以我们几个都没插手。”
沈元一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扭头狠狠瞪向姚氏，“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
姚氏张了张唇，没有说话，震惊地盯着那晚燕窝，倒退了两步，一副她根本也不知情的样子。
巧儿看沈元一步步朝姚氏逼近，慌忙一个箭步拦在二人之间，着急道，“老爷，再怎么也要等桃儿过来问清楚再说吧？我们姨娘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不是她会是谁？鹤顶红这种毒，整个沈府都找不出来一滴，这是宫里用的！除了她谁还能弄到太医院里的东西！”
几人说话间，桃儿已经被人带过来了，一见这院子里的架势，吓得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燕窝汤是你煮的么？”沈元右手用力一扫，将陆重元手中端着的碗扫向桃儿，汤汤水水顷刻间撒了桃儿一身。
桃儿一个哆嗦，连头都不敢抬，颤道，“是……是奴婢煮的。”
“是不是你们姨娘叫你在燕窝里加了鹤顶红？”沈元强压住最后一丝理智，厉声问道。
“鹤顶红？”桃儿惊惧之下纳纳抬起头，扭头扫了姚氏一眼，“老爷明鉴啊！奴婢煮燕窝汤的东西，都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取的，燕窝就是从那封着红封的纸包里取出来的！”
她说着，指向灶头上码得整齐的一堆食材，“奴婢看有现成的燕窝，就没找管家开条子去库房里取，而且厨子说那是成家送来的上好东西，专门为大小姐备着补身子用的，奴婢就大着胆子用了……”
孙婆婆扶着沈南玉的手猛然一抖。
沈南玉立即扭头去看，见孙婆婆脸色已变，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孙婆婆微微一愣神，见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眼眸低眸，瞬间又恢复了常色，随即松开沈南玉，不慌不忙朝那包燕窝走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确实是我们送来的，上头还有成府的封漆。”孙婆婆平静答道，攥着剩下半包燕窝朝沈元走去，“老爷可以看一眼，是不是成府的封漆。”
沈元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懵了，低头看了一眼，半晌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成府的东西，成家独特的封漆外人模仿不来。
孙婆婆目光投向呆立的沈南玉，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长叹了口气，直直跪在沈元跟前，“老奴，罪该万死。”
“孙婆婆你……”
“老奴年纪大了，送来的十包燕窝里有一包掺了鹤顶红的毒，本来是想给姚氏吃的，没想十包混淆在了一起，差点害死自家小姐。”
“不可能！”沈南玉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孙婆婆做的，控制不住尖声道，“怎么可能会是你！爹，你别听孙婆婆瞎说！”
“大小姐！”孙婆婆声音陡然拔高，“老奴曾在大小姐面前说过，因为姚氏夺走了老爷的宠爱，才会令夫人在保定府凄凉惨死，连下葬都因为这个贱人拖延了多日，老奴打心底里恨她！所以才鬼迷心窍想要害死她！”
“大小姐不必再为老奴掩护，老奴本就想在毒死姚氏之后就主动承认，哪知差点害了大小姐，既然事情瞒不住了，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孙婆婆一脸平静，说话时却一直盯着姚氏。
姚氏被她一眨不眨的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朝后退了一小步。
“这件事跟旁人无关，从头到尾都是老奴一个人做的。只不过，老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