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南门胜坐在御案前看着大臣们呈上来的有关南方水患的折子,不禁觉得心烦意乱。南方每年都会发生或大或小的水患,水利工程修了又修,国库救济拨了又拨,可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大臣们都个个只会说些顺应天道、自然情况不可避免的废话,没有一个能提出点实际的建议来,昨儿拿了些有关南方水患的折子给驸马看,却不料霍府今天又出了那么大的事,唉……!
南门胜闭眼蹙眉,轻揉着太阳穴,不住的叹着气。突然,李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附到南门胜的耳旁轻声说:“皇、皇上,公主要见您……”。
“公主要见朕,直接进来就好了,还禀报什么啊!”
“可是,皇上……公主今天似乎不太对劲儿,怒气冲冲的样子……”,李盛谨慎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一句话来。
南门胜抬眼看了看李盛无措的样子,又朝外面望了望,自言自语道:“又是谁了惹她了?!一个女儿家脾气总是这么大,嫁了人都没有改改……”。
把手中的折子合上,南门胜吩咐李盛去叫南门天叶,并遣散了御书房内所有的下人。这个叶儿,怕是要向朕大倒苦水了,这档子家事,还是朕自己一个人听她唠叨吧!
“皇上,公主来了……”,简单的回禀后,李盛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出乎南门胜的预想,南门天叶并没有满身怒气的走进来,也没有一见到他就大倒苦水,而是像一个大家闺秀般跪在他面前,行了个规规矩矩的见面礼……
这样的南门天叶着实让南门胜有些吃惊,于是南门胜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叶儿,你……找父皇有什么事吗?”。
“父皇,叶儿有一事相求,请父皇答应叶儿。”,南门天叶并未起身,只是抬头直直的看着南门胜。
南门胜满眼慈爱,浅笑着说:“呵呵,叶儿,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只管跟父皇说就好。说吧,叶儿有什么事儿啊?”。
“父皇,叶儿想要休夫,。”,南门天叶站在南门胜的面前,坚定的语气,道出了南门天叶心中的决绝。
听闻此话,刚刚还和蔼近人的南门胜一下子眉头紧皱,板着一张脸说道:“胡闹!叶儿,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门天叶一言不驳。她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女子想要休夫,这岂是世人所能容忍的事?!男人可以休妻,女子却不能休夫,即便自己是公主,也不能……!呵,可她霍锦乡不也是个女子吗,父皇您竟让她做了叶儿的驸马,如今叶儿要休掉这个女驸马,却被父皇您一口否决了,真是可笑!
见南门天叶沉默不语,南门胜心想着南门天叶定是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开口问道:“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驸马他怎么惹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或者该说,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切的欺骗与掩饰真相大白了而已!霍锦乡啊霍锦乡,我多想跟父皇说你是个女的,你欺骗了我、欺骗了父皇、欺骗了天下人,你毁了我的名节、抹黑了皇室的颜面、玩弄了天下人的祝福,你,真该十恶不赦!
可是,我说了的话,你会死是吗……?为什么,我以为我最初对你的恨只会成为过去的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绕了一大圈儿,竟又绕了回来,只是此时的我,恨你,却依旧不忍心看着你去死……霍锦乡,你我之间,注定要有这段孽缘是吗,真是冤家!
“咳……叶儿,到底怎么了?”,看着南门天叶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南门胜再次担忧的问道。
唉,不能说,不能说,霍锦乡,我不想你死,即便你欺骗了我,我仍旧不忍你死……罢了,罢了,霍锦乡,你给我记着,这辈子,你欠我一命,下辈子,你要还给我!今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把你放在心中了,我要你走的远远的,走到一个我永远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
“父皇,驸马他……他欺负叶儿!叶儿不要再看到他,永远都不要!父皇,叶儿要休夫,叶儿要让他离叶儿远远的!”,南门天叶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南门天叶这番不言原因、只讲决定的话,让南门胜听得一头雾水。这个霍锦乡,到底对叶儿做了什么?!南方水患你要管,你爹的丧事你要去打理,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去欺负叶儿?!叹着粗气,南门胜又一遍的问着南门天叶,“叶儿,你总要先告诉父皇,驸马他怎么欺负你了,父皇听听也好去做决定啊……!”。
“驸马他……他……”,要怎么说才好?拆穿她的身份,我做不到;小打小闹,父皇也不会让我休夫;找姑娘喝花酒,丞相大丧,这也不可能发生……到底要说什么好呢?
见南门天叶迟迟不说,南门胜更觉得问题严重,于是再次问道:“驸马他到底怎么了?叶儿你倒是与父皇说说啊!”。
“父皇……驸马他,他骗叶儿!他,他,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人了,可他还是娶了叶儿!父皇,您难道要叶儿一辈子守着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吗?!”,唉,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