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笑,只是很快他又悲伤他们父子俩还能有多少日子这样相处。他忍住想说出口的伤心话,他想就让他们父子俩高高兴兴呆上这些日子吧。
羊肉汤吃下有一会,曲贝觉得有点难受的感觉,看到身边慈祥笑的父亲,他忍着那有想吐的胃口。他想他是许久没吃荤,这突然吃下一大碗,是他的肠胃不适应。他说他困了想睡会,他想支开父亲后再将这忍着的反胃吐出去。
头人爱儿子怎肯离去,他守着就守在床榻边。曲贝忍得虚汗淋淋再也忍不下去,他吐得面红脖子粗,可把头人吓坏了,连连惊问怎么了。族里的医给喊了来,他不会中原医术的把脉,就是盘问、观面,将曲贝的身休当鼓,敲了前胸敲后背听来听去,末了,支支吾吾说虚弱的身体大概消化不了肉食才造成的吧。一听就是猜出来的并不肯定,头人只得打发走他。
曲贝这番闹腾过后象是累坏了,疲乏无力倒在床榻睡去。头人守着他不敢磨动半步,也不敢合下眼皮,他心里头恐惧着,生怕儿子要离他而去。头人一宿难安,他一会摸摸儿子的额头,一会又探探儿子的鼻息,心里不停地祷告祈求。
似乎是头人的诚心,他那爱子的心创造奇迹。曲贝这一觉醒来又了无事了,好好的一个人起身,对着父亲微笑,热呼呼叫声爸爸。头人担了一夜的心,害怕让他变得虚弱。看到儿子好好立在他面前,他还怕着是美好幻象。他掌住面前的儿子,真真实实感觉到儿子身上的热度,又仔仔细细端详,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的曲贝只能嗔怪又叫声“爸爸”。这一声“爸爸”听到耳里,头人满面笑容顿时精神抖擞:“乖儿子,洗把脸跟爸爸跑步去。”
这句话倒把曲贝搞得怔愣,他的记忆回到少年时。他年少时喜欢玩,常常是玩到很晚才会睡觉,因此早上老是起不来,每每都是父亲又是轻推又是轻揉又是轻声喊,才会睁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发个嗔怪的“爸”来,心里埋怨老爸吵了他的美梦,这时候总能听到“乖儿子,洗把脸,跟爸爸跑步去”。曲贝心伤了,他揽住父亲的腰身,头靠上父亲的肩头闭眼喃喃:“我还能是爸爸的乖儿子吗?我有那么多的跟您意见不合。”
头人回到现实,他们在地下迷宫里躲藏,外面杀机四伏,他不能带着儿子在旷野里奔跑,在密林里躲闪、嬉戏。在他潜意识深处清晰地知道他的挣扎是徒劳的,他想到在他现在还活着时,应该给儿子找个能帮儿子的人,是谁可以担负呢?头脑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人选是给他囚禁的小队长,跟儿子一样性子的小队长。当小队长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又不禁犯迷糊为什么不是族里的某人,却是毫无血脉关系的小队长这个外人呢?小队长一个外人一个敌手怎么可能帮儿子呀!头人逼迫自己的大脑重新挑选个可帮之人,可他的大脑就是固执的老是显现小队长出来,将他所想的族人一个个踢得远远的。头人只能放弃这折磨人的念头,无可奈何轻叹声说:“乖儿子,去洗把脸,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到小队长他已经起床了,正斜靠在门边抛飞手法吃着果仁。他那吊二啷当的样子目中无人,你走到他身边了,他就跟没看见继续着抛飞手法吃果仁。曲贝看他这样发笑,因为他曾经就喜欢这样子吃果仁,他伸手从他手心里掏出一颗来也这样吃了下去。
“小子学样啊,小心我揍你!”小队长翻个白眼给曲贝了,死劲拍起身上的衣服嚷着,“离远!离远!”
“你不痛吗?这么用力。”曲贝奇怪他为啥这样。
“哼,我给你们沤在这都长霉了。”
曲贝又是发笑,一个爱闹腾的人给这样困在这能不难受。他转过头对父亲说:“爸,就让我跟他一起走走。”
头人还没应小队长惊呼得快:“呀,贝儿!”就见他“呼”地过来,大张臂勾住头人的脖颈一张脸乐得呀,“真贝儿回了,还不放我走!”头人把头一摇斩钉截铁:“我要两儿子,你要是大就为兄,小就为弟。”
“哎呀呀——”小队长怪叫着两指头捏起头人的脸皮,“可真厚啊!”头人打开小队长的手,挣脱他的“勾肩搭背”:“你呀就安心呆这,没得亏你啊。”他逃似地离开。曲贝扯住要去追父亲的小队长:“有我,会放你走。”
“哦,这就好。我还有两弟兄也给你们关这了,你最好连同他们和我一起放了。”
刚见面就敢大言不惭搭带条件!曲贝把脸一板:“我要不放他们呢?”
“你们没得选择,虽然我在这见不到太阳,也见不着月亮,可我知道大军包围了你们,你父亲只能躲入这做个地老鼠见不得光了。”
曲贝吃惊,不知他是从哪探的消息忙问:“谁告诉你的?”
“你呀!”曲贝更吃惊了,见他惊讶的莫明其妙的表情,小队长极其严肃解疑,“很简单,你父亲思念你十年不见你,现在你却回来了,事情不到严重地步你会现身吗?”
点到曲贝的心坎上,曲贝黯然神伤蔫头蔫脑地走开,他没有带小队长去走走的心思了,他只想回到父亲身边。看到父亲曲贝真想抱住父亲大哭,渲泄他痛苦的心。儿子苦个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