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到最后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他感觉他很生气可又似带着高兴,他觉得他难过、伤心、痛苦,又似激动地不敢相信。
十年了,父亲依旧如以往爱着他,曲贝落泪深情拥抱住父亲,揽住父亲的腰身,将头靠在父亲的肩头上,听着父亲的哭泣鼻子也簌簌发响,他那孱弱的身体给父亲宽厚的胸怀温暖着,渐渐的,他眯缝起眼来,最后竟趴在父亲的肩头上睡了过去。
十年,思念了十年的儿子突然来到他的身边,头人不愿意想为什么,他只要儿子能回来就够了。他守着他思念了十年的心肝宝贝觉得幸福,看着儿子不在稚嫩的脸庞,十年对儿子关爱的缺失又让他涕泪涟涟,他要弥补,只是这一想法闪现时,他又痛苦地揪了自己的头发。闹到现在这地步,他还能弥补吗?
头人悔恨他所做的一切,但这悔恨也只限于那瞬间,很快他又想事情没有退路只能横到底,他应该将来这的军队灭了,最起码也得让他们知难而退。他将跟大秦决裂,他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王国,子子孙孙传位下去。
曲贝睡了会就醒了,他心中有事无法长时间安睡下去,他睁眼张望,发现爱他的父亲并不在身边。他感到不好不妙,起身出屋子寻找父亲,就在隔壁他发现父亲的身影,他听到父亲在指挥跟随配制毒药。这让他无法冷静冲了进去,对着父亲的后背大嚷:“爸,您要做什么?!您要做什么?求您了别再杀人!”
头人没想到心爱的儿子这么快就醒了,他有些慌乱地哄骗:“那,那有,这是准备明年开春了耕种时下的,防偷粮鼠毁撒下的种子。”
“爸,我不是孩子!您是想对付外面的那些大军,您杀不了他们的,您只会更加重他们的愤怒,您会令所有的族人死无葬生之地!”
“孩子,这世上只有最狠的人才能活下去,才会有尊严。我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得让他们知难而退!我想好了,将他们赶出去就在路头修关卡守住,我要称王!”
“爸,您这想法不现实又滑稽,方圆六十里就称王,那这世上‘王’多的去了,然后呢,然后你打我我打你吗?”
“你这孩子死脑筋,大雪山过去的土地多的是,怎么才会六十里,再说哪个国家不都是占领吞并才会越来越大,咱们的故土不就是给外人占领吞并了吗,这世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要明白!”
“爸,您都困入这了还幻想,趁现在他们找不到这逃吧,我来就是想……”儿子回来就是为了劝自己逃,头人不知有多生气,他粗野打断话,要跟随将曲贝带回屋里。看着儿子要挣扎却给跟随死死挟住动弹不得的样子,他又心痛难过内疚的不行。心一软跟在后头一同进了屋。
头人想转移不快的话题,他问起儿子十年是在哪过的。曲贝生气父亲不悔过的举动,他用被子盖住头躲进被子里不搭理父亲。藏进被子里多熟悉的举动啊,头人不禁又是伤心落泪,他老泪纵横在床边抹泪,可把站旁的两跟随也给带得暗自伤神,心里嫉恨起曲贝失踪十年,还这么得头人的庞爱。他们嫉妒的心真想把曲贝掐死,碍于头人的威狠,他们只能在心里想不敢做。只能想不能做又让他们的心生起更大的愤恨,他们最后退了出去,在外面诅咒曲贝,发泄他们快给愤恨胀爆的心。
厨子端了熬好的羊肉汤来了,羊汤能滋补曲贝孱弱的身体。头人在曲贝熟睡时亲自跑到厨房吩咐下的,他还亲自选择上上上好的滋补药材要厨子放在羊汤里。热腾腾的羊汤呈现出奶汁色,一看就给人一种爽滑美味可口想吃的感觉。两个跟随闻着味,刚放下的心思又给提起,他们拦住厨子端过羊汤,凶巴巴打发走厨子,琢磨起该在这汤里再加些什么料让汤更“美味”。两个邪恶的脑袋瓜子凑一块,当得意忘形的笑面显露时,他们俩商定下最佳“美味料”了。
头人还在悲哭,这些日子他从心到身都是疲惫不堪,曲贝的归来就是引子,将他这些日子的隐忍强撑给击得粉碎。两个跟随喊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慌张避过脸去抹干眼泪。当衣袖子抹干最后一滴眼泪,头人心里有了厌恶感,他讨厌被两个跟随看了去他现在的真实面目,他没好气打发两跟随走开,甚至发起怒火咆哮着要他们“快滚”。两个跟随在咆哮中“唯唯诺诺”跑出去,轻手轻脚折返在门角边偷看……
曲贝在被子里听得到父亲的悲哭,他内疚让父亲难过,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所做的事,他躲在被子里左右为难。他还在想该怎么办时,听到父亲痛爱地唤他出来喝汤。亲情,让他一下子钻出被窝,他想他首先该做父亲的好儿子,让他老人家顺心舒心,老爹心顺了再劝就能听得进去。
热呼呼的羊肉汤喝进嘴里爽滑美味着舌头,曲贝吞下一口了热呼呼唤:“爸,您也尝尝顶极美味呀!”头人见儿子顺眉顺眼了还热呼呼叫他,笑眯了眼回应:“乖儿子你吃,爸爸知道这好吃,特意叫厨师子做给你吃的,你得好好补补身体。”
“爸,您有的吃吗?”
“瞧你傻了吧,我要没得吃会吃成胖肚子。”头人拍拍他的肥肚子呵呵乐,曲贝也给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