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总是嫌太阳下山下的太慢。磨磨蹭蹭的,眼见着就要打开三个月了。打开三个月,就意味着我可以申请上出监队了。我要在这来临之前物色一个人,一个能为我办事的人。
郭友在这时候闯入了我的视线。郭友,70年生人,因盗窃判刑13年。人长得黑廋结实,平日里不善言辞,跟任何人都是一副笑面孔,十分的友善,从不与犯人争执,人缘极佳。在政府干部的眼中是一名好犯人,干活从不含糊,每个月的有效分从不少挣,我曾经认为他这个人很有心机,很聪明,而且背后一定和某个干警有关系,只是他的口风十分的严,没有人知道罢了。好在我在犯群当中的口碑很不错,他也就视我为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他在等着下卷回家。很多的犯人在报卷减刑后都要照借口逃避劳动或者干脆放秋,不出工。郭友不是这样的,他照常拼命的干,而且是自己的活干完后还会主动地帮助他看得上的人干活,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由于他精通木匠何装潢,我通常称他为“郭师傅”。别看郭师傅人场的其貌不扬的,除却木匠和装潢的手艺外,还会十字绣,基本上每天收工后他都会拿出来绣,有的时候还给人绣鞋垫,当然是收费的。这天晚上,我的手头没有活,我在车间里溜达,当走到郭师傅的跟前时,他正在忙着跑双针,看见我后宠着我点点头:“嗨!唐老师。来侃一会儿?”
“你这是干哈呀?玩命啊。”我调侃道。
“玩什么命呀,我这是闲的膀子疼。在说了,收早工也没什么意思。你不也没收工吗?还说我。”
“我呀?我是没有办法,让他们给逼的。”我有些无奈的说“他妈的,我一收工,我们监舍里的人就开始挂线接电,做小灶,弄得满屋子的油烟味,没法呆!到走廊看电视吧,害的站着,都干了一整天的活,他妈的看电视还得站着,累得要死,那是何苦来呢。干脆就先不回去了,在车间里溜达溜达不也挺好吗,你说呢。”我在郭师傅的授意下,在他的旁边坐下”你怎么样?刑也报上了,该轻松轻松了。你那十字绣挣了不少钱了吧?“我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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