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不对?
不对,我在阴间当官,在阳间我从没当过什么官。
那么大人是什么派?
就算我是右派吧。
大人是右派?右派是什么派?给右派摘了帽,也要给左派摘帽,不然就显得不公平。
我想,这个小三倒是想得周全。
大人,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说得非常对。
大人,你准备什么时候摘掉你的右派帽子呢?先把大人头上的右派帽子摘掉,然后再把大人头上的左派帽子摘掉。
我一下子就被摘掉了两顶帽子?
大人,刚才大人自己说的,大人头上戴了许多顶帽子,远远不止两顶呵。
对了,是我说的,我头上戴了许多顶帽子,但那只是我的感觉,可能不是真事。
小三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小三在等我说下去,可我却不说了,我要付诸行动了。我低下头,手往头上伸去,在一个好像是特定的时间里,我举在头上的两只手突然发力,一起在头上拍呵、挤呵、拉呵、扯呵、拧呵、压呵、弹呵、刷呵,一起把帽子一顶顶从头上抛下来……我是在一片空地上做这事的,但这会儿却不是这样,我头低着,我手在头上抛着,而在我低下的眼睛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粪坑,从我头上被抛下来的帽子都顺着风势,飘落进粪坑。再看这会儿漂浮在粪坑里的帽子,嘿,不是帽子了,而是一片片发黄的草纸了,帽子掉进粪坑后竟然变成了黄草纸,我不明白。
这时在一旁的小三见我低着头,使劲用手在头上做着动作。小三眼拙,没看见我是在抛去帽子,小三不光没看见抛帽子,更没看见帽子已经变成了黄草纸。小三见我低头弯腰,样子十分难受,便伸手把我扶直,说,大人,别闹了,弯腰累。
我直起腰,脸涨红,不说一句话。因为我还在想着帽子变成黄草纸那件事,还在想着我的一顶顶帽子全都飘落进粪坑,正在臭烘烘的粪便之上漂浮那件事。
小三见我仍然不醒,就顺着我,说,大人,你是否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人戴上帽子的?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在梦里被人强行戴上帽子的。
小三说,大人说过这事了?我没注意听。
我说,我当时是这样做的梦,在梦里我要和一个女子好,要和女子上床睡觉,但一想,不对,这事得跟双方父母说一声,于是我就和那女子一起,去找双方父母,可双方父母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肯依从,没有办法,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只是起到了一个缓解作用。
缓解作用?
不要打岔,我想到了什么主意,我不说,你怎么知道?
大人还不说,还在拖延时间。
跟你说过了,不要打岔,不要打岔……跟你说过了,就是说,我归我说,你归你听,你听得懂,听不懂,全都不要出声,就是说,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全都不要跟我乱说话,当然,话是可以说的,只是不要乱说话,懂了吗?
小三被我训得脸不敢朝我看。
我一看情景,不对,小三要是不对着我脸看的话,怎么可能知道我要说什么话?我说,你不用低头的,我刚才已经低过头了,我是为你低头的,懂了吗?
大人,小三又说话了,你是为我低头的?不是吧?大人。
我说错了,我说,好,说正事,我当时就把我的好主意跟那个女子说了,我说,我们双方父母不同意我们好,那么我们就去找一间厕所,找到了,就进去,好不好?那个女子听后,满口答应,我就拉着女子的手,找厕所,并走了进去。
你们进了厕所?
进了。
你们在厕所里做了什么事?
没做什么事,我和那个女子在厕所里连裤子都没脱,我们就在厕所里空站了一会儿。
大人,这样多没劲呵。
是没劲,但后来就坏事了。
坏什么事了?
叫你不要打岔,你又出来打岔,到后来坏事了,因为我感到自己头上突然被戴上了不少帽子。
大人,你头上的帽子是在厕所里被戴上的?
是呵,是在厕所里被戴上的。
臭不臭?
你没闻到吗?臭不臭,还问。
我连帽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要说闻味了。
那倒是,那些帽子都是无形的,别人看不见。
那个女子看见了没有?
你看见了没有?还问,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出于本能,我就想把我满头的帽子全都抛掉,我在厕所里就开始抛我头上的帽子,我用力抛呵,我用力抛呵,抛着抛着,就看不见那个女子了,我想,这下我可亏了,本来么,说是进厕所里来,其实这是一个幌子,我是想在恰当的时候,和那个女子在厕所里把事做了,怕什么呢?双方父母不同意也没用,我和那个女子就在厕所里把事做了,可那个女子不见了,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