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荇儿错了。”不是错在猜度怀疑之中。
闻言,玄峃仅仅是浅笑一下,然,他温暖宜人笑容却无法融入金谨荇心中。他并无忽略金谨荇眸底倾注的清冷。“不,并非你错。”是他,错了。然,老天却不留予机会让他改过。“荇儿,既已知晓巫家千金病重,就不该在此浪费多余时间。尽快前去,则能安巫蕹之心。”
仅仅一瞥,金谨荇便知玄峃已无意在此话题中打转,碰巧她亦不想多说,于是默默点头。“师兄,来。”余音未落,她便推着木轮椅往外走。玄峃并无异议,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不做言语。
半晌之后,“荇儿,既然你无意与为兄同行,便在此处分道。你且将为兄停放于此,自会有人寻来,你毋需担忧。”他忽地如此说,着实令金谨荇愣了一下,顷刻之后,方能回神。“师兄,你多番坚持,其中定是隐含道理。方才小妹不懂事,多家阻扰,但望师兄见谅,勿与小妹一般见识。”她的脚步依旧很缓,仿若午后散步一般悠闲自在,不似是去探视病人。
浅浅一笑,玄峃对于金谨荇的举动,实在了若指掌。如何不晓她的举动所代表的意思。“荇儿,你又何必净说客套之语?为兄与你自小相识,莫不成不知你的意思?既是探望病者,何以脚步缓慢?”他并不待金谨荇有所回应,从袖袋中取出一根象牙色鸣笛,浅浅的吹了一口气。笛子立刻发出清锐悠长的鸣响,“荇儿,在我面前,毋需隐藏真实想法。想做,便做就是了。”收起鸣笛,玄峃依旧扬着浅微笑容,眸底却深藏着隐隐痛楚之色。
愣住,金谨荇凝望着玄峃被忽然如疾风一般奔来的青衫男子推走,她并无阻止之意。
她也只是凝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直至那抹与风雪交辉的白影终被风雪掩盖才缓缓移动双腿,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却不可否认的是,她曾经几度想要喊住玄峃远去的背影,却——担心,人事早已全非。
默默踏入巫府,对于无人阻扰她的脚步,更是一点惊讶都没有。毕竟她上次过来实在是闹得太过厉害,自此之后,为免麻烦,巫蕹早已下达命令让她能够自由出入巫府。
毋需细想,金谨荇在书房寻到巫蕹纤弱的身影,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书房之中另有他人存在。依照巫蕹冷清漠然的个性,并无其他交情颇好之友,更不让他人进入她的书房之中,除非是她跟她的一对儿女。今日居然会在巫蕹书房之中看见他人,对方更是个男人——
“岑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金谨荇讶然出声唤声。猛然回首,岑岱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入眼帘,“谨荇?你怎么在这?莫不成你跟巫姑娘是熟识?”
金谨荇浅浅点头,算是回答岑岱的问话。“岑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没得到答案,金谨荇又问了一次。若非岑岱与巫蕹交情非浅,他又何能进来呢?平日里,即便是帮她管理府中事务的管事们亦只能在门外等候,不能踏入一步。
感觉到金谨荇探究的眼神,巫蕹依旧是冷漠如昔,“谨荇,既然你与岑公子乃是旧识,那你先与岑公子到偏厅稍候片刻,我随后便到。”上次忙昏头,一时疏忽,让他们进来。却没料到,管事们此次会自多主张将人带到这儿。
虽不能得悉他们之间发生何事,但金谨荇却无询问。反而提出最为关心之事,毕竟她此番前来,是有目的。“巫蕹,听闻琉璃病重,可有此事?”心里还存有希望。
忆记起女儿病况,巫蕹好看的眉儿轻蹙,姣好的容颜微微一沉。“谨荇,你并非不晓,琉璃所患之病乃胎里所带,若要根治,谈何容易?诸位名动天下的大夫亦束手无策,现时只能勉强延续生命。”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闻言,金谨荇心底划过一阵伤感,“怎会如此?前儿个不是还好好的,才醒来便闻见琉璃病重消息。”
不让金谨荇有伤感的时间,“谨荇,我这儿尚有要事,你先帮我请岑公子到偏厅去稍作休息。命人奉上名茶,以免怠慢岑公子。”巫蕹并无被金谨荇的话所扰乱思绪,更无把岑岱忘记。
“岑公子,书房偏简,平日并无下人奉茶。恐怠慢贵客,现请岑公子移驾前往偏厅,巫蕹随后便到。”巫蕹浅言道,忽觉头上一阵轻晃。似是看出巫蕹的异样,岑岱亦不与她多作纠缠,以免令她更为难受。且,他心知书房确是不便让他人进入。“是在下冒昧,造成姑娘不便。”
并无注意两人离开的背影,巫蕹晃着娇软的身子,面纱下地双颊潮红——病态的红艳,拂似两团小焰火在燃烧。
为免令岑岱酒后,巫蕹勉强稳住心神,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毕所有事务,前往偏厅。
原想与岑岱详谈细节,不料才刚踏入偏厅,只觉脑袋一阵乱哄哄。就在她想要开说话之时,脑子一重,整个人就直挺挺地靠后倒下去。金谨荇的惊呼声是他陷入昏黑之前,最后所能听见的声音,紧接着便使男人温厚怀抱的触感。
“岑爷,巫当家日夜操劳,日前更因巫小姐身患重疾而导致心力交瘁,令疾病一发不可收拾。要想药到病除,也需巫当家的配合,若她能好好休养,病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