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策马徐行。
云小优的面色始终浅淡,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岑晟月握着马缰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衣衫,她只当没有感觉。
一路的僵持中,终于回到月王府。
云小优举目望着那扇大门,同样的景物,她的心境已经全改。
他翻身下马,寒眸望着她,抬手欲将她抱下马来。
云小优却对那双手视而不见,径自下马。
他寒眸一垂,终是无趣地跟在她身后入了府去。
出云馆。
巧儿一把推开卧室门,向身后望了一眼,才把门合上。
“他们回来了?”坐在床上的美人抬眸问道。
“是,王爷把王妃又带回来了。”巧儿走到床前,小心翼翼说道。
贺香尘挑唇一笑,她敢回来,她定然要给她奉上好戏看的。
“巧儿,你明儿一早就出府去给我寻个人来……”她招巧儿附耳过去,一阵耳语。
巧儿俏脸一皱,紧张兮兮地望向她。
贺香尘对她的反应很是鄙夷,水眸极其不满地白她一眼,绝美的脸上现出阴狠之色:“有什么好怕的?这件事,定然要让它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这次以后,看王爷还怎么宠那个狐狸精!”
她不屑地瞥了眼巧儿,冷着脸问道:“那个贱人快到了吧?”
巧儿诺诺地点了点头:“刚刚奴婢回来时,王爷王妃就已经入府了。主子,您要回沉香苑吗?这里可是王妃的卧室!”
“哼!我为什么不能睡王妃的房间!”床上的美人冷冷轻嗤一声,扬起一脸志在必得的笑,她倒要看看,她今晚怎么把她赶出去。
她一双幽暗的瞳仁不停转动着,想好各种应对之法。
她相信,王爷的心一大半还是在她这里的!
斗转星移间,主仆二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云小优人影。
贺香尘一双妙目阴森森瞪着那扇覆了轻绡纱的房门,似要把它烧成万点灰烬。
她愤愤地喘着粗气,怒向巧儿道:“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个贱人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巧儿唯唯诺诺地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来一通臭骂。
半晌之后,急得快要喷火的贺香尘终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冲着窗外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蹄子!非要把老娘我急死你才甘心。还不快进来告诉老娘,那个贱人究竟在干什么!”
她话声未歇,房门被大力推开,一股凌厉的冷风随着门的打开猛然灌进来。
贺香沉被那股冷意袭遍全身,不自觉地全身打了个冷颤。
她妙目微动,疑惑地看向开门之人。
玄衣冷面的男子正寒光冷凛地盯视着她,她惊住,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
“王,王爷。”她面色惨白的唤道,身子又狠狠地抖了几下。
“王妃说你身体不好,让本王特来看看你。”他冷然站在门口,脚步丝毫没有迈进门的意思。
“王爷,你听尘儿解释!”她焦急又带着恐惧地望向他,一双水眸隐隐透着水光。
岑晟月却是冷冷一声嘲讽:“依本王看,你好得很,不用任何人关心!”
冷冷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这里,你若喜欢,尽可以住下。至于王妃,你就不必挂念了。从今后起,她同本王一起宿在栖梧殿。”
说罢,阴冷地摔门而去。
被大力猛推过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哐当”之声,震得她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
“栖梧殿,栖梧殿。”一张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凄凉的冷笑,话未落,两行清泪便滚滚而下。
栖梧殿啊,那是她从入王府至今从未能踏足过的地方,而那个女人居然能住在那里……
“哈哈哈!”她怆然大笑,嘲笑的是她自己,枉她自认风华绝世,枉她自认早晚会俘获他的心。而今,他的心已被那个女人夺去了!
她一双泪水凝然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门外,双拳下意识地紧握,眉头锁紧,猛然抓起身旁的枕头恶狠狠地朝门外抛去。
“上官怜惜,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她歇斯底里地朝天痛呼,泪痕满布,已近崩溃的脸上是垂死绝望的挣扎。
明天,便是重阳,王爷照例要跟皇上和众皇子们一起去祭祖祈福,很晚才会回府。这个时候,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她定要好好地利用。
阴寒的眸子泛出一丝期待之色,所有的一切,就看明天了。
栖梧殿。
云小优收拾好自己,便脱衣准备睡觉。
整整一天,她被折腾个半死,要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浅青色轻绡纱的窗棂上闪过一道黑影,接着黑影走到门前,轻敲着门:“优儿。”
云小优眸光一黯,那冰凉如水又带着些许温柔的声音不是岑晟月还会有谁。
“大师兄,我困了。”她声音和缓,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