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京都最繁华的街市上,一间名为神仙居的客栈。在赵国昌盛繁华的闹市之中,虽算不上最顶尖的,但论家底排场,却也是排得上号。
整个以乌木包裹装饰的门面,典雅又不显奢弥,天生给人一种厚重沉稳之感。
二楼一间临街的客房,敞开的雕花窗棂前,一名锦衣男子临窗而立,一双翦水的桃花眸中水波不兴,遥遥望着赵都的种种繁华。
风过,乌发如墨,锦衣如云,端的是自成一派风流。
“主子,您真的就此回去。”身后的墨衣男子面色沉肃,来时说好要抢人回去的,啥也没抢到就走吗?这可不像主子素日的性子。
锦衣男子眸光依然望向远方,无声点头。
墨衣男子心知主子此刻心情极差,却也不好多做劝慰。
最后只道:“也好。皇上身体有恙,太子把持朝政,您早些回去主持大局也好。”
墨衣男子正絮絮说着,却见锦衣男子倏地将目光转向了楼下。
他也跟着往前探了身子,想要一看究竟。
目光所及处,一名简装素颜的俏丽女子正茫然在人群里游荡,失了魂一般,目光空无一物。
即便有好事者上前在她眼前挥舞双手,她也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幽灵样朝向行走。
两旁路人纷纷猜测:这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或者中邪了?
而她身边,更有两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流着口水盯着她的身子不住地看着,眼见得那两双狼爪就要伸向女子的胸前。
虽说她的胸的确很小吧,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不是?
墨衣男子正细细看着,想着这姑娘为何会有些眼熟?
这边,他的主子早已经一个纵身自窗口跳下,旋空一翻,双腿一击之下就将那名色—狼踢翻在地。
又是几个旋风腿下去,两人已是被打得满地找牙,慌忙之中拔腿逃跑了。
上官熔深沉如水的眸子堪堪望着那名女子,她依然如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迈动双腿,不知走向何方。
他双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痛色,疾走两步一把将女子拥进怀中。
女子后知后觉地浑身一颤,终是自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猛然抬眸,终于看清了怀抱自己之人。
她一双微微红肿的眸子望向他,所的有委屈终于涌上心来,双颊微微抽动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看着怀中的女子,生怕眼睛一眨,她就会彻底消失一样。他粉嫩的双唇微微抽动着,疼惜地将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进胸前。
女子有了安全感,这才放声痛哭起来。
男子冷眼扫了一圈对他俩指指点点,八卦连连的围观者,直接抱起哭得极其忘我,稀里哗啦的女子,自客栈大门处上了楼。
一步步踏在楼梯上,看着怀中女子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动,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
紧锁眉心,水眸微眯,他都不忍再看她,从认识她至今,她何时这般柔弱无助过?
他悔,他恨,昨晚为什么要放她回去?为什么要让岑晟月带她走?但是事已至此,后悔还有什么用?
紧拥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的小脸又往自己怀里贴了贴。
转过楼梯走进房间,墨童已然知趣地消失掉了。
抱着她,将房门用脚合上。
抱着她走到床边,却没有把她放下,他坐床沿,任由她伏在他的怀里,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
“云小优,你就不能说句话吗?”他温柔又带着责备地轻声道。
云小优一边继续抽泣,一边抬起涕泪横流的小脸,红肿得桃子样的双眼望向他,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说我很笨,行吗?”
他眼波微微泛出痛色,缓缓地抽出一只手,为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但是眼泪加上鼻涕太多了些,最后,他还是掏出了帕子。
带着淡淡龙涎香味的手帕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她的鼻间,拂过她的唇角下颌。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止了眼泪低低道:“我可不就是笨么?大师兄从一开始就那么喜欢那个贺美人,都是我一厢情愿。”
“终于想通了?”他的话半是讥诮,半是惊喜,桃花水眸望着她垂下去的一张俏脸,又伸双臂将她拥紧了一些。
“嗯。”云小优撇着唇角点头,她不想通又怎样,她可不想去跟别的女人争一个丈夫。
“我想让大师兄休了我。”云小优轻叹一声,幽幽道。
但是,她这句话有如石破天惊般,把上官熔震撼得不轻。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她,眸子里是难掩的惊异。
云小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又加重语气地说了一遍:“我说,让大师兄休了我!”
上官熔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玩味地看着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满也满是笑意。心道:他的小师妹果然不是常人,不过半天时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