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的把握。接着他又干脆将从前军阀管理老百姓的办法——保甲制度搬抄过来掺在考评中:他将班上的学生编成五人一队,互相监督,一人有过,五人同罚,队长尤甚。这一招很凑效,终于使明目张胆的、暗中的越轨现象绝迹了。
学校的招生、教学均属于个人行为,招收的学生基本都是外来学生,虽然解决了部分务工子女读书的问题,却是切走了本地公办学校的蛋糕,使得他们失去了可能获得的大笔外地学生就读择校费,引起了这些学校的不满,有人将他们的事以扰乱教学秩序为由暗中反映到市里。因为中宁酒厂破产的原因,学校的归属至今不明,市里推给区里,区里委托区教育局处理。区教育局的档案上虽然挂有它的名字,但原已停办,现在是什么状况,教委的官员们谁也不清楚,乃至让其坐大。半期过了,区教委听到反映很诧异,于是派人明查暗访到学校,结果被学校的办学状况惊呆了,所有的教室虽然经过粉饰,仍属危房,泥泞的操场,雨天无法下脚,并且跑道凹凸不平,没有食堂,也没有哪怕简单的图书室。再一打听,仅黄颐一人有执教资格。学校没有专职的体育教师,也没有音乐老师、美术老师,没有开设电脑课,不称职的老师们全在超负荷工作,这是种什么教学?暗访的人回去后,立即将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教育局犹豫了一阵,还是派人来到学校了。
他们来得突然,三位主子都不在,并且不在中宁,曲羽电话告诉他们,他们一致吩咐曲羽见机行事。曲羽出面接待了大大小小几位领导。
曲羽向表情严肃的领导们出示了发黄的所有办学证件,领导们指出它早已作废(曲羽从来没认真看过)并立即予以没收,并责令曲羽取消办学,遣散学生。曲羽忙向他们解释学生的来源,来的这批人根本不听这套解释,他们表示,为了学生的安全和未来前途考虑,必须关闭。
“那么,你们应该在学生的安全、未来和他们的经济承受力之间找出条切实可行的路。比如,允许他们以低廉的学费进入这儿的任何一所公办学校。”曲羽只得摆出全权负责的校长口吻独当一面的回应他他。
“他们的就学,自有他们所在地的教育部门考虑,你不要无理取闹。”
来人钢铁般的态度惹恼了曲羽,他不想委曲求全。抗声质问:“我曲羽的建议并不伤天害理,知道吗?既然你们专程来关闭学校,那你们就将学校关闭后,立即设法解决他们明天的上学问题,否则,你就把它们各自所在地的教育部门找来再协商吧。”
下课时间一到,看热闹的学生们立即把简易的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官员们几乎要怀疑曲羽想鼓动学生们围攻领导,用意不良。教委副主任兼教育局局长扫视窗外,颇具悲壮色彩地打个哈哈,泰然坐下,已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独撑危局的架式,要力挽狂澜。他态度更加坚决地吐出了四个字:必须关闭。同来的其余六七人随声附和,都很快觉察到现在正是誓死捍卫国家教育管理者形象的绝佳时机,各自更加坚定地摆好姿势,展现出协调一致的我是党员我怕谁的大无畏精神。曲羽洞察了他们小题大做、要做廉价英雄的欲望,冷笑一声:“各位不要做梦,我的学生们不会动手,让你们带着伤疤回去讨赏。”他点上支烟,一言不发地奉陪,僵局就这样开始,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没有谁开口。学生们各自回到课堂上,带头的被同来的人称作周局长的教育局长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重申:“必须关闭!”
曲羽干脆回答:“办学证件已被你们收去,就证明我已经关闭。从现在起,这儿算我租的住处,即我的家。也就是说,这儿已不是学校,仅仅是临时的学习辅导点,是规模稍大的家教场所,我们是学生的家教老师,这你们该不管吧?”
“你……你……”姓周的局长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曲羽无言以答。良久,一位同来的人开始从中周旋:“双方都可以开动脑筋,探讨问题的解决办法嘛。人民内部矛盾嘛,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换个思路,就迎刃而解了。比如,罚点款,不关闭也行,如此一来,互相都有个交代,又不伤和气,不是更好吗?”
也许这才是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曲羽总算听明白了,直捷了当地问:“要多少,请讲!”
对方脸色有点难堪,还是试探着报了个数目:“三万。”
“嘿,胃口不小啊,我倾家荡产办学是为了供养你们,我滴水不沾?”他担当起来了,把学校当成自己的和他们周旋。
“这个数目,可以包括给你们重新办证的费用。”
“办证成本需要多少?二十元钱足矣。”
“当然,数目还可以协商。”对方大概感到自己报的数目确实偏高,主动缓和了口气。
“可以少到多少?”
“两万,两万就是我们的底线,其中办证费五千。”对方一步让到位,显然他们核算过。
“那好,我告诉你们,五百。五百是我曲羽能承受的上限,其中办证费二十元,我认为所有证件的纸张和印制成本大约不至十元,另外你们就可以赚四百八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