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推崇年青人,你是……艺术家?还是因为聚雅街取名的事?”
“不,我一无所长,仅因为街名的事和云老先生相识。”曲羽仍然据实回答。
女子完全以为他是谦虚,也不追问,说:“从幼时起,我也曾随伯父学画,少说也有十年画龄了吧。”
“那你一定有很深的造诣?”
女子扭头一笑:“造诣?我学的那点皮毛,自己至今也没有闹明白,伯父偶尔看我的作品,就摇头。但是——”女子话一转,“你可别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就凭我那点画技,当初应聘电视台主持人的时候,还得到了评委们的一致赞赏。”她开心地回忆说,言语间对曲羽很信任。
曲羽再次向她表明,自己确实对书画艺术很外行。她诧异地望他一眼,点点头。曲羽发现云婕并不象想象中那样冷峻,难以接近。她似乎根本没在乎他的衣着问题,使他心里的紧张逐渐缓解了,信心又回升了点。二人小声地交谈着,云婕得知他来自远乡,独自在中宁闯荡,很欣赏。她说,她特别喜好结交敢闯敢做的,坦诚的年青人。不用说,主人公立即在这几个褒义词上对号入座了,信心又回升了点。他恭问她的住处,云婕沉默片刻告诉他,她有一个住处就在聚雅街,不过她少有回去。曲羽又是一惊,本能地把她同开茶馆的王老太联系在一起,猛然间又记起王老太的丈夫叫云荣清,并且蒋小枫也谈过王老太的女儿在经商,他脱口而出:“聚雅街45号?”
女子很奇怪,问:“你知道我的住处?
“那我已经到过你家,并且租住过一段时间。”他迅速回忆起,几乎以为这就是缘分。举止很俗气的父母居然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他忍不住再偷偷打量云婕一眼,感到她和她父母之间在长相上似乎找不到相似的痕迹,真是天意难测!他暗暗慨叹。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子也是那栋别墅的主人,并且言下之意她尚不止聚雅街一个住处。她创造财富的能力比自己强上多少倍?
女子简单用过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随即,曲羽也身不由己用过餐过去,服务员捧来两杯茶水,云婕取过一杯递给曲羽,曲羽谢过。云婕用俯视的口吻毫不忌讳地问;“你谈有女朋友了吗?”
“……”曲羽心里暗暗吃惊,不知何意,沉吟良久。摇摇头告诉她:“梦犹未始,不敢他顾。”
云婕不再说话,眼睛盯着他,又好象透过他的五脏六腑盯着他身后的某一样东西陷入沉思。片刻,她起身告辞,准备离去,主人公顿时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不知该说什么,忙忙的起身相送。云婕忽然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她眼中一股勾魂摄魄的力量几乎让主人公难以把持住。她递给他一张名片,说:“很高兴见到你,有空来玩。”
曲羽把名片接在手里,目送她离去,木然地回到沙发上坐着,呆呆地盯着云婕触摸过的茶杯拿在手里,不忍放下。整个热闹的宴会顷刻间枯索无味。名片上内容很简单:梦云化妆品总汇;法人云婕;人民南路18号。最后是电话号码。
曲羽很快想起自己似乎曾经到过这家美容品店,而且受到了冷落——确实到过!他快速地检索记忆匣,当时的情形立即浮现出来,所幸当时她没见到自己,自己也没见到她!
回到住处,整个晚上,他捧着名片,犹如捧着定情物一般。他回忆着宴会上的每一个细节,不停地为自己今天被动色彩太浓的表现自责。他几乎想按名片上的地址去瞧瞧,勇气却严重萎缩。他深深地体会到财富是男人第一性征这句话的现实之处。财富的渴望空前地膨胀起来,弥漫了他的大脑。第二天早上,他带着犹豫向蒋小枫说:“我现在身上仅有五千元现款,倘若‘破堂主人’真把事情替我说下,我这个数目够应付启动吗?也许承包费都交不上。”
“你可以借点吧。”蒋小枫说。他也不能为他提供有效意见。
曲羽不再说什么,决定向“破堂主人”问问事情进展。
“破堂主人”没有忘记,他已和市里几个相关人员谈了面向传承包的事,市里几个相关领导未置可否,似在思考中,但成功可能性较大,因为“我已厌倦了此事”。
“比如说承包费,大致需要多少?”曲羽想提前了解了解。
曲羽相信他所言,因为机关后勤企业化是大势所趋。他试着向他打听承包方式,承包金额。书画家表示:“估计两万左右,不算高吧?届时我可以设法让他们同意延交或年终付款,但首笔保证金或许免不了。”
曲羽表示感谢。
离开“破堂主人”处,曲羽所关心是即使对方同意延交,首笔保证金具体数目不知,五千元是否能行?他决定精打细算,一分一厘都不能浪费。
这天,他再次决定微服私访,提前对后勤部作个详细了解,而后决定如何筹措资金。刚出门,不远外就有人招呼他,他回头一看,有点面熟,似乎是过去在部队时的战友。此人满嘴胡髭,面黑且精瘦,手捏一个半新不旧的暗黄色公文包,他一时忘了对方姓甚名谁,对方对他的忘性毫不介意,很亲热地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