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这个东西是一个好东西。马晔自从到了这里,工作量相当的不饱和,闲的无聊,就和行军参军谢俊学起了围棋。有事没事的摆弄一下黑白之道,不但可以让自己明白攻守进退,还可以在有意无意之间数数,提高一下自己的算术水平,还可以到藏笑楼跟薛薛涛显摆一下。这还真是个好道具啊!
不过围棋这玩意易学难精,在马大将军学了半年多之后,谢俊坐在他的对面可是觉得越来越难下了。把头埋到了棋枰上不说,鼻翼上还冒出了冷汗。这不是说马大将军的棋艺就已经胜过了宋代棋圣刘仲甫,二十因为这样的业务棋实在是耗费脑细胞。
对门坐着一个臭棋篓子,您不但要输,还要输得自然,输得恰到好处,输得兴高采烈,输得心悦诚服。一定要是在经过了惨烈的厮杀之后,,满盘大战,落得一个大杀小输赢,刚好自己输个一子半子的。这比起得到诺贝尔和平奖的难度也小不了多少了。
“谢俊,这盘棋看来你又不行了……”
马晔呵呵一笑,指着棋盘上的一处黑白纠缠地道:“这个地方你居然下出了一个后手死的刀把五来了。行了,今天你不在状态,你到衙门里去找一下水先生,帮我拿一份昨天的文书过来!”
看得谢俊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应声出去了之后,马晔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的马凌,抬了抬眼皮道:“这次委屈你去当了这个信使,呵呵,那水西府的反应如何?”
这马凌本是马晔麾下的一名百户,本姓熊,在接近马晔之后,把自己改名叫马凌,死活贴上去认了干爹。当然,做了衙内之后,好处就是他现在已经是千户了。难怪江湖上道:“不要看不起熊样,那也是一种生活姿态!”
这次马晔派人去水西传令,顺带着探清楚他们的情况和反映,一般的信使当然不好用,所以就让这干儿子兼职了一次。
“为干爹办事,纵使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这当信使刺探一下消息,是儿子的荣幸,那里有什么委屈啊?”
马凌赶紧上前,弯腰答道:“儿子前去传讯,却是没有看到奢香那个鬼女,不过沿途看到了他们的四十八个部落之中已经有些部落已经在开始吃家藏的种子了,土司衙门非但没有收租,还在陆续的派发一些粮米,所以这灾情虽然严重,倒也还没有出现死人,卖儿卖女的情况……”
“儿子这次去还有三件发现,一个是当天奢香到水东去拜访刘赎珠,随行的有马文铭,据说是有大事商议,不知是何大事?”
马凌吞了一口唾沫,观察这干爹脸上的表情,继续道:“第二个就是水西土司府的总理查克龙是蒙古族人,他的父兄都在乌撒军中,去年别我军砍死在阵前,对我们天朝有着刻骨的仇视。第三个就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居然看到沐春小公爷了,他们一行正在不惜马力的往云南方向而去……”
“你说谁?沐春?”
一脸平静,手里在把玩这温润的永子的马晔霍的张开眼,厉声问道。
马凌正说得漫天花雨,猛然间听得马晔厉声喝问,话语不由得一愕,脸色一怔回道:“是啊,就是黔国公沐英的长子沐春,今年他去云南,途径贵州,我见过的,长得跟黔国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绝对不会认错。不过他这几个月不见,倒是英武了很多,那骑术见长啊……”
“哼哼,沐春这小崽子到贵州来了,居然也不到我这里来请个安,反倒是跟着那个回回鞍前马后的……”
马晔的脸色随着阴沉的天色显得阴晴不定。论起来他虽然只是沐春的干舅舅,而且朱元璋的干儿子数量足足有半个排,说不上什么特别的亲情。不过沐春这小家伙聪明伶俐,乖巧之余不乏勤奋,一直得到很多的开国悍将的喜爱。像当年的常遇春就把自己的宝弓都送给他了。马晔也不例外。
“他来了贵州不见我,也毫不声张,又行色匆匆的回云南……”
马晔站起来走到细细的雨雾之中,手里的一把棋子被沉吟中的他捏得吱吱作响。
“哼哼,这个时候纵然找沐英求援,又能如何呢?”
马晔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细细的秋雨将他发黄的头发慢慢的浸湿,又慢慢的汇集成一路一路的水痕,再慢慢沿着脖颈流进了衣服里面。马晔却似乎浑然不觉。
干爹在外面享受缠绵丝雨的浪漫情怀,干儿子自然也不敢站在亭子里,只能跟在马晔后头,偷偷的观察这他的脸色。一把油纸伞由远及近,管家马大声踏着碎步靠了过来,轻声道:“老爷,都指挥同知褚亮,王师南两位大人以及四位都指挥佥事大人都来了,在厅堂里候着……”
“干爹,我去衙门帮您取东西……”
马凌凑上来乖巧的说了一句。
“你先等等……”
马晔叫住了马凌,沉吟一阵吩咐道:“你明天就去水东,和那什么尔古和季景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去接受宋家的奴隶官田,不要担心水西的援军……”
马凌应声行了一个礼,倒退着走到了石洞口才转身,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掸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