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全是疯子!
历中原霍卫青关远山借机闪出包围,退入兄弟之中。
他们一出,那百名先到的尉官当即后撤,将他们就此牢牢护卫在当中,接着呼延山又听陈镇川在下令:“传令骑一营二营出动,打探四方,传令左右军集合待命,传令中军所部,向我靠拢!”
他一声高似一声,回应也一声高似一声。
变故的士兵们正纷纷向这里跑来,听到军令向外传达,很快就把消息传递到了更远的地方,整个稷山军这就动了起来,骑兵呼啸,马蹄声疾,突然中军附近响起一片悲嘶,瞠目结舌中的呼延山一看,自己帐下几个看着马的亲卫全部身死当场,自己那几十匹骏马被这群疯子一涌而上,瓜分后立即骑走,只有天晓得去了哪里。
这片剧变引发的喧哗中,刚刚在左营的陈镇川低声对霍卫青历中原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关远山要说话。
霍卫青一脚踹去,然后对历中原和陈镇川解释道:“那厮闯营要夺军权,老关刚刚才在帐内救了我的。”
历中原皱起眉头:“别废话了,现在如何办?”
他问的是陈镇川,关远山眼中一热,脑子也发了热,道:“杀。”
陈镇川沉下脸来:“糊涂,要杀也等大人回来再杀,关远山你马上派人去请大人,同时沿途接应。”
“那这厮?”
“你们两个去带兵拿出威风来,这里交给我来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杀人了。”
“好。”霍卫青等对陈镇川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更知道各有所长,当即转身离去。
他们两人一动,那百余都尉一起长刀入鞘,也各自归队去了,呼延山面前现在只留陈镇川和后上来的百余名中军,他站在帐口,故作镇静的看着下前方,陈镇川一言不发,过了会儿,呼延山终于耐不住,喊道:“陈镇川,你们莫非是要造反?”
可陈镇川依旧不理他,就听到营口外蹄声急促,不知道出动了多少骑兵漫山遍野的洒去,左右又传来号角声呜呜,然后号炮惊天,左右营门大开,军马呼喝着列阵开入旷野,中军营也出动,不知陈镇川吩咐了什么,居然列队在马道两侧。
这些军马人人铁甲在身,刀枪出鞘。
左右两翼军为霍卫青历中原统领,中军无人,但也队列森严,上万军马从接令到列阵完毕,也就最多一刻功夫,整个过程中,万众的铠甲兵刃撞击的金声和脚步马蹄声合成,就如闷雷碾过地面,除此之外竟无其余杂音。
风,过。
旗,舞,士兵们齐刷刷的看向中军帐中,人人眼中有怒火燃烧,因为那是他们敬若神明的沈庆之大人所在的中军帐,如今却被外人窃取。
陈镇川这才开口,冷冷的道:“呼延大人,可要问问这些儿郎,听谁的指挥?”
呼延山还未曾回答,步兵刀枪顿地,砰砰有声,骑兵举起战刀劈向长空,上万条嗓子居然异口同声喊出:“滚出稷山军,滚出稷山军,滚出稷山军!”
如此的队伍气象,在大燕根本难有,最起码呼延山自己旧部陵卫军是没有这样的气概的,面临万众羞辱的他面色惨白,转眼如血,他戟指陈镇川浑身颤抖着厉吼道:“陈镇川,你想被灭族?”
恰恰此时万众停声,他这句话传的清清楚楚。
陈镇川大笑起来:“呼延大人好气魄,有这本事,何须对我一个文弱书生使劲,拿下此军军心,才算将种。”
说着他踱步出阵,傲视着呼延山:“此军前身为姑苏陷阵营和常州骁骑营一部,合计千五之众曾驰骋江东大破淮左,如此虎狼非盖世良将莫能驱使,你呼延山久在军中,难道不知道这些丘八大爷们只服英雄,不看任命?以为我家主将不在,以区区百人入营就想妄夺兵权,你又当我辈是什么?”
到最后一句时,陈镇川已声色俱厉,他怒视着呼延山:“辱人者人恒辱之,再敢在这里废话,引发士兵哗变,小心你人头不保家族覆灭!”
随即一侧身,用力一挥手:“请!”
他身边士兵当即转身,让出马道以下,前面两侧中军的贴道军马一起横枪交错于顶,同时大喝:“请!”
上下一心,居然就这么公然驱逐呼延山,呼延山站在那里眼前发黑,心中知道自己这一走,从此在江东抬不起头来,可不走的话,难道无赖一样的就赖在这里?惹的那些混账发疯,上来殴打恐怕会更难堪几分。
就在他进退两难,无法下台时,远方有一片云压着地平线向这里涌来,霍卫青部骑兵出动,不多久回头大声欢呼,再等来人近一些,居然是天晓得怎么从金陵方向来的孙正川。
“怎么回事?”孙正川问。
霍卫青迎上去禀报缘由后,孙正川冷笑起来:“我都动不了的军队他也配染指?”
假如换做历中原,一定会很严肃很二逼的说“令出一门才为强军”之类煞风景的话,霍卫青不过嘿嘿一声拉倒。
孙正川的到场让稷山镇全军上下气势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