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面对一个独裁者,我们只能任他摆布。而指导整个经济系统的当局是最有权力的独裁者。
----哈耶克
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法令滋彰,盗贼多有。
----老子
向计划经济的转变
美国正向计划经济转变,在此期间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没有经过层层辩论,甚至没有产生任何犹豫。计划经济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国家控制的经济体制,由中央规划者和官僚、委员会和团体、政府和当局指挥。计划经济没有利益相关、党派协议的特点,它靠的是法令。计划经济,顾名思义,就是靠高压手段来对国家事务下命令进行处理。在自由经济体系下,对产品和服务的买卖是凭自愿的,企业交易基于协议,合同由各方头脑会面商定。而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政府设定物价、控制和指挥资源,并监督生产和消费情况。自由经济催生繁荣;计划经济导致贫穷。美国的转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着,甚至??早于目前的经济危机全面爆发之际。历史先例表明,事态如果进一步恶化,这种转型更将加快脚步。
令人惊讶的是,它竟然真的发生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全球30亿人纷纷否定了计划经济带来的贫困潦倒和种种缺陷,开始体验富裕幸福的生活。然而不是没有前车之鉴。中国那令人震惊的经济增长、现代化的步伐以及不断上涨的生活标准都是由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特色的市场经济转变的必然结果。尽管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然而美国却选择了与战前大英帝国的计划经济一样的方向--也许是被迫接受错误的选择。那个时候,英国正经历货币危机,经济衰退看不到尽头,同时还伴随着高到极点的失业率和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通货膨胀,于是,英国经济中的所有部门都被收归国有。美国选择遵循英国那样的模式,这样做的理由有很多。作为一个表征,虽然自己不是造成伤害的根源,但看看这些现代的美国政治家吧。对于今天的政治家来说,权力才是他们的激情所在。他们所有的忧虑都来自权力的使用,而所有有关政治领导核心的公开辩论也都围绕权力的使用展开。最多可以利用多少权力?可以增加多少权力?谁脱离困局了,谁又被迫出来顶罪了?谁得到奖励了,谁又被处罚了?谁应当缴税,而谁又应当得到薪酬?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美国的开国元勋们对权力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看法:怎么样限制权力的使用?怎么样分割权力,让各方互相牵制?怎么样监督权力的使用?当代美国人有幸拥有那么多权力,却沉溺于权力、沉溺于计划经济,他们将会是时代的耻辱。
如果有人认为眼前的计划经济被过度夸张了,那他只要看看在目前的危机下美国资产被国有化的速度就能明白了。立法者投票通过了一个初始投入资金为7 000亿美元的经济救助计划,但不久之后,纳税人却需要承担8倍于那个规模的贷款、开支以及担保资金,也就是12.8万亿美元。为了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掌控局面,当局者会软硬兼施,以揭示谁得到了什么,以及如果有抵押物的话,这种抵押物又是什么担保。这一趋势在2008年10月得到了明显的体现。像是电影《教父》中的场景,美国九大银行的CEO们一个接一个被引入位于华盛顿的财政部的一个房间里,交易员和谈判专家随后也到了。房间内有专人递给这些CEO们一人一份单页的文件,文件内容是将其优先股出售给政府的协议。根据《纽约时报》的描述,亨利·保尔森告诉他们说,离开房间之前,大家必须签了这份协议。美国富国银行(Wells Fargo)的董事长说,他所在的机构没有有毒抵押贷款的问题,不需要救助。可惜了。“这是一份只能接受的协议。”一位熟悉内情的人如是说。《华尔街日报》的一位络作者很自然地把保尔森对银行资产的强行征用与里根在柏林墙的举动联系起来。“历史总有其必然性。”他写道。
如果美国必然会走向计划经济,那么对人类自由来说,到时肯定是悲伤流淌一地。计划经济的中央规划者无法容忍异议,反对意见、个人偏好的存在,也不允许个人有自己的计划,不管计划的内容是什么。如果中央规划者打算阻止那些还不起抵押贷款的买房者因此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现象发生,那么个人用所有的资源去尽量防止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计划就必须让道。如果你的个人计划与中央规划者的相悖,那么你就得放弃自己的计划。我们之前已经说过,自由经济依靠的是协议,而计划经济是由高压政策形成的。计划经济导致贫困的原因之一(本书提及了很多个原因),与人类生产成就的转移有关。自由经济体制下,人们提供其他人需要的服务,而且还能得到报酬。每一个人的需求都能得到满足,而且他还能想办法满足他人的需求。但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无数的人类成果被消耗在影响或是控制中央规划上了。这种活动不会产生新的社会财富,只会分割现有的社会财富。
计划经济不是为左翼或右翼,共和党或民主党,斯大林主义或纳粹,波尔布特①、查韦斯或内贾德所独有的。计划经济是其共有的。正如战争是国家的医疗手段一样,经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