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会被一同发生的经济干预的巨大成本所冲击。用滞胀来形容伴随有物价上涨的衰退,即伴随着通货膨胀的衰退还并不完全准确。对于很多卷入经济问题争论的人来说,通货膨胀止于衰退,这是一个信条--凯恩斯主义的信条。正是这个信条在执政阶层中大放异彩。美联储忠于这一信条,为寻求“刺激”设计了更低的利率,只不过这不仅妨碍了经济对于储蓄的需求,还阻碍了经济的复苏。在经济收缩的情况下出现的、伴随着通货膨胀的衰退,比在低增长经济中的通货膨胀更具破坏力,尽管两者都是用来形容经济发展的虚弱无力。我们所说的滞胀这种情况,是同时出现高热和发冷的症状,是主体经济在干预者的无情强迫下而瑟瑟发抖。
回想起来,20世纪70年代是美国滞胀的10年。股市在1973年下挫了15%,而在1974年,跌幅超过25%。失业率达到9%,而官方公布的通货膨胀率在1974年攀升至12.2%,到了1979年,更攀升至13.3%。那时的货币政策相当让人费解。企业必须要对抗尼克松那灾难性的工资和物价控制(此举固定了商品的出售价)同时也必须对抗贷款成本的巨幅增长。后来又出现了石油冲击。欧佩克一再警告说,美元价值的变动会导致石油名义价格走高,而当尼克松在1971年中断了美元与黄金的兑换之后,油价自然开始上涨。油价上涨了3倍,从1972年的3美元一桶升至1974年的12美元一桶。70年代末油价又再次飙升,一路升到1981年高达35美元一桶的水平。
滞胀时期特别令人痛苦,因为各式各样的经济信息混合在一起,扩散开来。在滞胀的10年间,联邦基金利率五花八门、高低不一,先是从1971年的3.5%升至1973年的11%,再从1974年的13%降至1976年的4.75%;不过,之后利率又开始反弹,一直升至1978年的10%,接着到1979年再次升至15.5%,到1980年升至20%。在那10年内利率经常发生变动--仅在1973年就变动了22次,在1978年则是更改了多达23次。其表现就跟多动症差不多。这些变动是如此频繁、如此反复无常,难怪很多小企业和刚创立的企业都无法存活下来。这种反复无常可以归咎于对从微观层面管理经济形势和控制法定货币汇率的渴望。这让目前的美联储政策看上去很稳定,虽然这是暂时性的--平均下来,一年之内的利率更改仅有6次左右。
我们已经见过胡乱指挥的官僚作风,而这种作风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不会改变。当官员们到实体经济的各个角落收集完信息时,这些信息早已过时。他们绝对不可能赶在市场的脚步之前。2008年7月,官员们还在为17年来最高的物价增长率担心不已。到了10月,联邦基金利率却因为物价的下跌而被腰斩。财政部长保尔森在烙上其名号的7 000亿美元的金融救助计划上反复不定,这种做法还将延续下去。而前任美联储主席却不得不在2008年10月举行的国会听证会上改变立场,以寻求宽恕。艾伦·格林斯潘心知肚明,只要他把崩溃的原因归咎于市场和监管不足,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原谅。这位泡沫的导演及时地表明,自己也处于“相当震惊、不敢相信的状态”,还表示他发现整个事件需要“另外的监管改革”。这样的言语竟然出自最重要的监管者之口?格林斯潘推诿说那是“百年一遇的信贷海啸”。那么,在那个世纪大部分的时间里,哪个机构才是负责移动利率那种建筑材料的推土机?
将中央银行的货币管理比做毒瘾、酒瘾,还是比较合适的。早期,通货膨胀有时能带来令人愉快的结果,所以初次利用它的人能享受到一种新鲜的快感。然而,极度陶醉、极度兴奋之后的疲惫与松懈,廉价、人为的信贷的突然中断,却是非常痛苦的。比起让毒品的效果逐渐通过新陈代谢排出体外,上瘾者往往更渴望再来一剂。对于酒鬼来说,宿醉可以用再来一杯的方式得到解决。随着毒瘾或酒瘾越来越重,原来的剂量或酒量也就不能满足需求了。货币和信贷的增长将不可避免地致使物价上涨,然而一连串的商业活动却再也无法取得像以前那样的结果。决策者在放松银根的问题上需要的“剂量”越来越大。其结果自然是,物价的上涨与利率一起加速,但工资却远远跟不上。你应该听说过有些名人死于吸毒过量,实情其实都是一样的:为追求刚开始时的那种快感,他们慢慢加大了剂量。在经济中,当局放松银根,导致通货膨胀率走高,以便响应贷方对更高利率和建立在通货膨胀率基础上的溢价的要求;高利率会减慢经济复苏的脚步,因而就需要更多的放松银根的政策,而不幸的是,这意味着利率进一步走高。事情就这样发展着。
有时候货币当局看到了他们一手制造的通货膨胀带来的后果,出于责任感,他们想趁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紧缩一下银根。20世纪50~60年代,时任美联储主席威廉·麦克切斯尼·马丁(William McChesney Martin)就是一个例子。在一次评论中,马丁肯定了其政策与酒类产品消费的类似性,他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