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与洋人会剿之将,亦必择三者兼全之人。
他认为要派兵会剿,必须有智略深远、号令严明、能耐劳苦的将领,这样的将只有两个人,“武臣惟多将军,文臣惟左中丞”。多隆阿朝廷另有重用,左宗棠正在进攻浙江。他说只有这两个人可用,明显地是给朝廷出难题,实际就是不会剿。又说:
各将弁之心,情愿独战而为发匪所败,不愿会战而为洋人所笑;情愿败而见罪于上司,不愿败而见笑于洋人。即国藩之心,亦深恐该军不整不严,为外国所轻侮。……待训练稍久,队伍整齐,我兵与洋人各剿一处,相距不远,或洋人果见我兵之可用,不相嘲笑,然后与之会剿。先疏而后亲,先分而后合,亦无不可。
曾国藩告诉朝廷,各级将领、士兵的态度,说他们不愿意和外国人一起打仗。将士不愿意,就没有战斗的动力。没有动力,就打不赢仗。对此,朝廷自然会有所顾忌。
1860年英国军队在宁波遭到太平军的沉重打击,提出借调印度兵5000人来报仇。曾国藩恳切劝说朝廷,印度人一旦参战,其结果必定是“浙江人民从此无噍类矣”,他在《议复调印度兵助剿摺》中恳切说道:“国之寇盗,其初本中国之赤子。”表达了不让外国人参与杀害中国人的恻隐之心。他说“中华之难,中华当之。在皇上有自强之道,不因艰虞而求助于海邦;在臣等当尽之职,岂轻借兵而诒讥后世。此所谓申大义以谢之也。”他认为英国人征调印度军队参战,是为报英国军队失败之仇,“多调则胜之不武,少调则不胜为笑。徒使印度军士,支领英国之饷,蹂躏中国之地。”因此“不如早议息兵,俾松、沪免无穷之忧,而英法省无穷之费,此是所谓陈利害以劝之。”这种鲜明的态度表达了一个高级领导者对国家内政自主的殷切之情。
朝廷一度想把俄国军队安排在里下河等完善富庶之地。这一想法已经严重超出会防上海的思路。曾国藩提出了不同意见,“惟用之于里下河,则江、海水性迥别,深恐迁地弗良,外国兵船皆往来飘,一日千里,用以攻剿,未必操纵自如,用以稽查,亦难委曲详尽。况里下河本非通口岸,若令常驻停泊,殊多未便。”他的意图还是尽可能少的减少外国兵船对中国内地的侵扰。
第二,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官绅,他态度明确且强硬。上海的一些商绅自作主张,答应英法军队会剿上海以外等地,曾国藩知道后非常生气。“其借助西洋一事,未经奉商,遽行举办,此等情形,鄙人前皆未闻。”他反复申明,借兵助剿只限于上海、宁波等通商口岸,他说:“弟所谓愿执其咎者,专指保卫上海而言;必欲攻取金陵、苏、常,则始终不敢与闻。至谓事由诸绅为政,恐难主持,则岂特阁下为然?敝处远隔千里,又何为遥制?但知其事之不可,则切以告之;告之不从,终不易吾初说以相就也。”始终不改变自己的初衷。
第三,对待洋人,曾国藩态度鲜明。他不愿意洋人出兵中国,参加镇压太平军的作战行动,而是强调中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强调“中国用兵,自有次第”的思想,在自己不能决策的情况下,最大程度限制洋人扩大参战范围。对洋人的行动,他采取消极的态度和做法,不支持、不配合,既不派将会剿,也不派兵防守,甚至也没有粮草供应,“利钝概不与闻”,“不任受德,亦不任受怨。”国家主权观念十分明确。他深刻担忧洋人参战后果,认为“江阴克复,苏、常均有可图,恐彼族攘臂其间,必欲掠为己功。即金陵合围以后,彼亦必驾肩而来,喧宾夺主。夺我将士之功尚不足惜,所最惜者,前则大掠资财,割剥遗黎,日后则百端要挟,损我国威耳。”他所担心的不是洋人抢夺功劳,而是以后以此为借口,要挟国家,损害国威。
维护百姓利益
“为民请命”,维护百姓生计,这是曾国藩弱国外交的重要内容,体现了曾国藩根深蒂固的爱民思想。也让我们看到了近代中国在险恶环境下生存与发展的艰难,看到了曾国藩弱国外交领导力产生的深刻社会环境。弱国无外交,是指弱国在强国的外交关系上,处于弱势地位,常常受到欺凌,不能正常地维护国家的利益。但是在实际的外交中,弱国也可以有外交的,关键是要看参与外交的领导者是不是怀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敢不敢于为国家、百姓争取重大利益,敢不敢于“为民请命”。
外交上,曾国藩有一个总的原则,就是关注、关心百姓生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