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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货币下锚说(1)(3 / 3)

的一环,是老外对北京的政权与中国的经济前途有信心。“面系人俾,架系自己丢”,外人的信心来得不易!说实话,中国今天贪污仍多,法治还是胡涂,但人民币的强势,显示外人给足面子,相信这些不足之处会改进。这面子价值连城,是要用决心去维护的。记,外人给予的面子是持久累积的结果,但可以毁于一旦。

现象二。中国今天的经济发展,与三十多年前的日本很相近。想当年,日本一发劲,红极一时的英国工业就节节败退。然而,跟而来的国际政治压力,使日元从三百六十兑一美元提升到八十兑一。到了八十年代中叶,日本的工资与房地产之价冠于地球。我为此于一九八七年发表《日本大势已去》,不幸言中。

今天中国的经济像三十多年前的日本,但却是十个日本!人口大约十倍,土地大约二十八倍【实用面积是十五至二十倍之间】,而中国的高速工业发展再不限于沿海一带了。当年一个日本对世界经济有那样大的影响,今天十个怎样估计呢?

现象三。中国的经济改革是比东欧、印度,及其他所谓落后之区快了一步,但以最重要的工业发展而言,这些走在后头的是对中国威胁最大的竞争者。中国既要前瞻,也要后顾,而我认为后顾比前瞻重要。

两个必然的形势

由于上述,我的推理是中国无可避免地遇到两个重要的形势。

形势一。中国庞大,而在今天的世界大变中,她站的是最关键的位置--经济在富有之邦之下,在贫穷之邦之上。从和平经济发展那方面看,中国无端端地被推到国际的主导位置。钱多与影响力是不一定挂的。以举足轻重论英雄,中国今天冠天下。树大招风,这位置不好过。

中国的立场应该是欢迎竞争生产,集中于改进人民的生活与自由,什么国际主导云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题是关键位置就在那里,而中国很庞大。于是,人民币的不同处理,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会有很大的差别。我认为这处理要集中于减低贸易与投资的交易费用,尽量避免政治上的瓜葛。

形势二。我说过了,因为工资与汇率皆调整不易,经济学上的比较优势定律在某些情况下会失却功能。在世界局限有了大变的今天,国际上这定律更有问题了。然而,因为局限有了大变,工资、汇率、福利制度等一定要跟调整。从加拿大与日本的经验看,十多年的调整期不一定足够。

大致而言,不需要调整的是赢家,需要调整的是输家。政治上,调整的责任可能推来推去,而我认为这是国际上的经济争议的根本原因。伦理上,我不认为北京有责任调整人民币的汇率,但与美元挂【阻碍美元调整】确实有点问题。让人民币自由浮动今天不可行,我解释过了。向上调升吗?到哪个价位才对呢?人民币对美元及其他先进货币是偏低,但对劳力比中国廉价之区就很难说了。

又是上文所说的关键位置使人民币的汇率调整有独特的困难,这方面高不成,那方面低不就,而如果调来调去三几次,外人对人民币的信心会尽失。结论是人民币要选挂另一只,或下另一个锚。下文会简述,下锚有几种方法,而中国目前可取的只有一种。至于锚的选择,我认为重点是脱离所有外币。

四种下锚的方法

本月四日我发表了《货币不可以没有锚》,三个月前写下的,认为是比较重要的文章。文内提到货币下锚的方法大致上只有四种,即是说只有四种货币制度了。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弊端,应该选哪一种要看形势而定,没有一种是永远地胜于其他的。选了下锚之法,我们再要选下哪一个或哪一种锚,而锚的选择数之不尽。无论是下锚之法或锚的本身,中国今天的选择不困难。先谈下锚之法吧。

第一种下锚之法是本位制,如金本位或银本位。这制度,货币的本身就是锚。我的旧同事蒙代尔【R.Mundell】赞成这制度,但我认为不适用于今天的中国,因为金或银的供应量不足,不够弹性,会把经济发展约束得太紧了。第二种是法定通货【fiat money】制度,今天英美使用的。这制度弹性最大,但间接地以物价指数及经济指数为锚,过于空中楼阁,调控有很大的麻烦。中国今天不适用:一方面,人民币偏低,一旦放开浮动不知会被炒家炒到哪里去;另一方面,虽然弗里德曼说得顺理成章,但英美调控币量的经验满是问号。第三种是“钞票局”,今天香港采用的制度。这制度大国不适用,说来话长,不说算了。

最后一种是中国目前使用的,可能是朱老的发明。那就是以一个可以直接成交的指数为锚--目前是以美元的一个价--或汇率--为锚,可以直接按价成交,虽然还有根本不需要的、有害无益的外汇管制。这第四种制度有不少好处,但要有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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