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无法实施类似在工资里扣除费用等有效措施。个别居民不缴供热费的行为按理说应该承受名誉上的损失，但这种惩罚一则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收入弱势群体力度不大（衣食足而后知荣辱），且舆论对这些下岗职工尚存在一些理解和同情。此外，当违约的群体达到一定数量后，名誉上的损失也“法不责众”了。
因为无法对不守信用的消费者进行经济及道义上的惩罚，合约执行的交易成本过高，最终使这项惠利非常大的交易走向了崩溃。
透析从“暖楼”到“土楼”的制度变迁，给我们如下的启迪。
1.诚信的重要性。
市场经济就是诚信经济。诚信是降低交易成本、增进交易惠利的重要一环，若诚信崩溃，则市场崩溃，小聪明换来的是大灾难。
2.个人的理性可能导致制度的改退。
从亚当·斯密起，经济学家就注意到个人自私自利行为具有正外部性。在古典经济学及新古典经济学中我们看到的是个人的自利行为导致的制度改进。然而从以上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个人的自利行为大有可能导致制度的改退。个人自利行为如不加以约束，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3.转变观念，充分认识市场经济的残酷性。
在此项制度改退的过程，违约的消费者始终抱有一个幻想，即供热经营者不可能停止供热。若能想到供热者能断然停止供热，违约的消费者就不会为区区小利而使自己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市场经济是残酷的，依赖政府、依赖他人的念头往往会落空。
4.尽量将公共品转化为私人产品。
在此项制度改退过程中，受害最大的是那些守约的消费者。供热的公共品性质使他们与违约的消费者“一损俱损”，因此，应该采取措施，例如分户供热、一户一表等，将公共品私人化，拒绝搭便车的激励，且能保护守约的消费者不受违约者的负外部性影响。
5.政府的作用。
从“暖楼”退化为“土楼”严重地影响了居民的生活，原本就艰难度日的下岗职工，怎堪承受如此沉重一击。当“看不见的手”无法发挥作用、个人的理性导致制度的退化时，政府有责任改变行为主体的约束条件，阻止这种退化。除宣传教育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一些具体措施，如通过再分配，给下岗职工一定的取暖补贴，以减轻收入弱势群体的取暖负担。再有，政府可以通过法律程序，强制合约的执行（现在司法成本太高，使交易者不愿通过法律程序保护自己）。此外，政府还都可以促进更大规模的集中供热，以规模经济弥补合约中的风险。
总之，面对着楼外那横七竖八的烟囱，面对着这历史的倒退，面对着居民束手无策的困境，政府岂可作壁上观？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下岗职工，需要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拉他们一把。
2001年11月
校园经济学
多年置身于校园生活中，其命运早和她的兴衰荣辱息息相关。某日，出于专业习惯，我戴上理性的眼镜，在经济学的框架中观察校园，竟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级差地租与收入再分配
校园内按教工所得福利待遇不同，各系部有“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及“亚洲四小龙”的戏称。其中，“第一世界”与“第三世界”的福利之差有10倍之多。这巨大的福利差额也许和各系部的领导是否生财有道有点关系（更多的是没有关系）。但对于广大搭便车的教师而言，则完全属于级差地租。级差地租是指由于土地的肥沃程度或所处地段不同而造成的地租差别，它的大小与劳动投入的多少不完全相关。换句话说，若有幸坐落在肥沃的土地上，则少许的劳动就可以衣食无忧；而坐落在贫瘠的土地上，即使出大力流大汗也很难温饱。同一校园内级差地租如此悬殊，明显不公。既不符合社会主义按劳分配的原则（同工不同酬），也不符合市场经济按生产要素分配的原则，因为级差地租并没有落入土地所有者之手。解决分配不公的办法是劫富济贫、抽肥补瘦，由学校实施税收和转移支付政策以解决公平问题。当然，收入再分配难免会损失效率，若学校抽取的税负太重，使各部门丧???了致富的激励，结果导致无富可劫、无肥可抽。看来校园内也面临着效率与公平很难两全的经济学困境。
当官与做学问，替代乎？互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