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赚钱的分类广告市场,而在这个比较新、比较缺乏吸引力的市场里,报纸是诸多竞争者中的一员。
互联网没有给老牌公司带来任何预想中的利好。诚然,一些报纸已经开发了非常成功的在线版本,其中《华尔街日报》和《纽约时报》格外引人注目。有人认为上述现象能够扭转报纸发行量长期下跌所带来的影响——发行量的下跌是由于报纸难以吸引年轻一代的读者;然而,这种看法站不住脚。首先,就报纸的在线版本而言,只有《华尔街日报》一家能够维持订阅模式,而即使是在线版本最成功的报纸,所获取的广告收入跟其所取代的纸媒广告相比也只是九牛一毛。即使在购进了一些网络资产以后,到2010年年底,报纸从互联网获取的收入平均而言会继续维持在其总收入的10%以下。其次,报业有个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在线报纸的读者群和其纸媒版本的读者群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年轻一代既不读纸质报纸,也不读在线版本。年轻人用许多其他的方式获取信息,而目前尚无证据显示哪家报纸的网络策略已经削弱了这种趋势。此外,由于今天的年轻人就是明天的老人,这种现象背后的寓意难免令人担忧。
具有高昂固定成本的行业有一种缺点,即收入的下降会直接反映在盈利上。在2000年互联网热潮的顶峰期,一些报纸曾经发过牢骚,诉苦说公共市场并未赞赏它们的网上收入,其中更有一些报纸正儿八经地考虑过要让旗下刚刚起步的在线业务上市,以凸显其“价值”。这些报纸几乎都没有意识到,它们再也不会遇上比当时更好的商业环境了:当时新入行的在线分类广告商家在分类广告业务的市场份额中只占了几个百分点,而其他从事互联网业务的商家正用首次公开募股圈来的钱在纸媒上大做广告,一时之间报纸上涌现了数量空前的互联网广告。从长远来看,进入门槛降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始终会压倒成本利好或增长所带来的机遇。自那时以来,报纸的利润率一路暴跌,恰好充当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例子。
那么泛泛来说,上述这一切对我们所提出的竞争优势的构成理论意味着什么?具体来说,上述这一切对报业的未来又意味着什么?数字化发行的崛起并没有危及报业的规模经济,但它大大降低了非纸媒竞争者的进入门槛。在电视出现以后,大多数地方市场中就只能存活一家报纸;而在互联网出现以后,非纸媒竞争者的出现凸显了一个问题:鉴于纸质报纸必须满足固定成本要求,那么某些市场中是否已经不再有纸质报纸存活的余地?一些报纸已经宣布暂时下马纸质版本,其中包括美国的一些报纸和国际上的某些报纸。
报纸的利润率暴跌,反映出报纸行业的结构变化程度,也反映出报纸的管理层在面对变化时缺乏应对。当报业利润率居高不下时,人们往往可以绕开棘手的难题。例如,对于一家地方报纸来说,什么样的报道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竞争优势?这样的报纸中有几家能够真真正正为国际新闻界或美国新闻界增光添彩?事实上,纽约州大约有50家日报,该州真正需要多少个独立的奥尔班尼记者站?美国有三家全国性报纸(有人对此持有不同意见):《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和《今日美国》;这三家都属于报纸中间最不赚钱的一拨。余下的日报接近1 500家(更不用提数量超过6 000家的周报了),其收入大大超过该行业总收入的90%,而这1 500家报纸通通属于地方报纸,最多算得上地区性报纸。从采集报道素材的角度来看,地方报纸具有规模优势,可以主导本地舞台,比如高中体育比赛、当地犯罪案件、政治和学校。也许这一切并不是记者和编辑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但如果印刷版报纸想要存活下去,就必须一心一意专注于其拥有优势的报道领域。
向当地受众的需要靠拢,只不过是重组报业的一部分,报业需要调整结构从而进行更加有效的运营。一家日报最大的营业成本在于生产和发行。报纸的成本结构更接近制造型企业,而不是媒体业务。在最开始,为这一行设置进入门槛的就恰好是高昂的固定成本。但仅仅因为固定成本代表着进入门槛,并不意味着报纸得到了有效的运营。鉴于这些媒体公司并未有效地运营新闻和内容,因此出现下文所述的局面也就不足为奇了:报纸在生产方面和发行方面的运营也不那么成功。从理论上讲,报纸可以积极地向第三方商业印刷业务和分销业务进军,从而优化旗下的基础设施。事实上,大多数报纸也涉及了一些这样的业务。但在这些业务领域里,有一些专攻此类业务的商家提供着更好的产品和服务。人们会发现越来越多举足轻重的报业出版商将此类业务外包给了别的公司,从而省下了数千万美元的费用,比如赫斯特出版集团就把历史悠久的《旧金山纪事报》的印刷业务外包给了加拿大Transcontinental印刷集团。
许多曾经从过去的经济秩序中受惠的人发出了声讨,谴责报纸的“灭亡”;但从本质上说,他们声讨的不过是首次面对真正的竞争所带来的不悦。报纸的竞争者并非仅限于在线分类网站,还包括本地的细分新闻媒体、社区网站,甚至包括本地用户原创的博客——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