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像个必需品,并且有可能的话他们还要去咨询公司待上一阵子。从上海到旧金山的每个机场贵宾室里,你都能听到熟悉的管理语言。管理理论甚至影响了政界,左派和右派之间的老式斗争似乎已不再重要。在上次英国大选中,新工党和新保守党的政纲之间难以分辨出有什么不同—更不用说去理解自由民主党的理念了。相反,该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管理效率的战场:谁将最适合“管理”这个国家?谁将更有效率地“改组”政府?谁具备掌控危机的必要领导力?如果以上辩论在自相矛盾或者空洞无物的前提下进行,那么每个选民都会深受其害。
精雕细琢,而非大刀阔斧
一些人可能会认为所有的这些矛盾表明:管理理论本身就充满了矛盾。而我宁愿将它视作一个不成熟的学科,在某种程度上,管理理论在经济上取得的巨大成就阻碍了其成长。
如今,管理理论与100年前经济学的地位大致相同。管理学的许多基础原理仍未确立,仍然在等待着它的约瑟夫·熊彼特或是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它缺乏辩论的机制,因而该学科仍然向大刀阔斧的改革者开放,以磨砺自身—这非常类似于经济学曾向卡尔·马克思开放。然而,如同100年前经济学的入门读物作家有阿尔弗雷德·马歇尔、亚当·斯密以及大卫·李嘉图,管理理论也有它的开国元勋—阿尔弗雷德·斯隆和彼得·德鲁克。并且管理理论引领了对一些重大议题的讨论,诸如全球化、工作的性质,以及企业结构的改变。20世纪80年代,日本制造业之所以击败美国制造业是因为前者信奉“质量”;而印度公司之所以成为外包巨头,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它们已经懂得如何将原本为制造业设计的管理技术应用到服务业。
只要深入研究管理理论的所有层面,你最终将会发现某种连续的脉络。问题是,为了提取精华你必须先挖开纷繁的杂物。本书正是一种去芜存菁的尝试。
很明显,抨击该行业将会容易得多(而且通常会愉快得多)。对于任何希望大干一场的人而言,这里有丰富的素材。然而,想要了解管理理论行业,真正需要做的是“外科手术式的精细工作”,这也是我在接下来的章节中试图做的:我致力于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或者说,至少是提取那些有影响力的成分),并观察它对世界各地的公司和社会所产生的影响。根据以上定义,这是一项排斥性而非包容性的工作。如果某些理念或某些思想家未能完全通过以上检验,我通常会将其摈弃,而不会在那些所谓的大师身上浪费墨水。
本书的第一部分旨在观察这个行业如何运作。第一章仔细审视了目前最具影响力的管理潮流之一—企业社会责任的生命周期及其重要性,并将其与20世纪90年代的另一个伟大潮流—企业再造进行比较。第二章将讨论制造和销售管理理论的宏大行业:商学院、咨询机构、出版机构以及自成一派的大师们。
第二部分将着眼于现代管理理论中的一些标志性人物。彼得·德鲁克(第三章)是现代管理之父,而且是我们这个时代绝大多数重大议题的引路人。汤姆·彼得斯(第四章)是过去20年来最具有影响力的大师,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言论—尽管其言论是引人入胜的—更是因为他发表言论的方式。近些年来,该学科已经被跳上这辆游行彩车的众多记者(诸如托马斯·弗里德曼和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以及非商学院学者(诸如理查德·佛罗里达和罗伯特·赖克)重新定义(第五章)。
在第三部分,我将审视正在塑造当前管理革命的几种力量。第六章着眼于传统企业结构,尤其是自上而下的指挥和控制体系,其在过去30年被重新定义。第七章着眼于一种新式“创业者资本主义”(entrepreneurial capitalism)的兴起,其一开始出现在美国,而现在已扩张到世界上绝大部分地区,与旧式的“管理资本主义”(managed capitalism)相比,它更强调创业、风险投资以及风险承担。第八章将探讨新兴市场公司,其中最知名的当属中国和印度的公司,但也有巴西和墨西哥的公司,它们正在颠覆许多我们长期形成的商业设想。我确信我们正处于一场新管理革命的开端,这场革命将改变全球势力的均衡,就像30年前日本的崛起那样势不可当。
第四部分将更深入地探究这场管理革命中已表现出的那些宏大议题。你如何整合知识、学问以及当今最伟大的管理术语—创新(第九章)?老式的战略规划已经失宠,破坏性创新风暴前所未有的猛烈,在这样一个时代,企业如何做到方向明确地掌舵稳行(第十章)?对于商务人士而言,全球化究竟意味着什么(第十一章)?第十二章解答了以下疑问:对于董事会而言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所有这些管理理念是否正在向董事会施加过多的压力而导致领导层的瘫痪?公司究竟是什么?它们是仅仅对股东负责还是要对更广大的利益相关者负责?第十三章着眼于公共部门的管理理论殖民化,这是一场正被主权债务危机加速的殖民化运动。医生们必须决定是否治疗病人,这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