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财务部主管在人事交接会议上接二连三地抽着烟,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日后再也见不到多年的助手汤姆而心存焦虑。汤姆推荐我接替他担任财务部主管助理一职,并向主管递交了一个装有一大沓钞票的信封,这些钱是最近几个月大家从事情报工作的报酬。
主管乐呵呵地和汤姆握了握手,祝愿他在未来好运,然后从信封里拿出一沓钞票,面带笑容地递给了汤姆,眨着眼说:“这笔钱你可以拿去做慈善,也许你还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扶助孩子,为中情局培养日后的接班人!”主管身处一个把收受贿赂和获得回扣当作正常事务往来的行业里,显然,我知道这笔钱是他以告别礼物的形式送给汤姆的一份可观的回扣。
对于这种交易,我在会前和会后都没有发表一句话。我只是一名低级官员,我想看到这笔钱时知道它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会后,几乎刚回到家,我就惊喜地收到了汤姆发来的内部邮件备份。在邮件里他急切地描述了自己的“慷慨解囊”,并证明那笔钱已转交给了中情局奖学金基金会。
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汤姆是否明白中情局财务部主管给他那笔钱的真实用意。但是,我敢肯定他从未想过私用。
到底是什么促使人们去相信一位中情局官员?我们被聘用为情报官员,不仅因为我们愿意并有能力去编造那些极具信服力的谎言,还因为我们接受过专业化的欺骗技巧培训学习。我们能够很熟练地规避一些事情,伪造并遮掩一些事实,忽悠一些人,分散目标的注意力,还能对你当面撒谎。我们懂得在说服别人时,如何发挥肢体语言、眼神交流、时机和细节的作用。我们还有数年的职业经验和专业能力。此外,为了维护我们的真实面孔,我们还会向亲朋好友撒谎。要是我们中有人还记得事实是什么的话,这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正如我在本书前面所讲的那样,中情局官员会是你遇到的人当中最讲原则的一部分人。
那这种诚信的品质和欺骗性技能是怎样融为一体呢?
中情局情报官员可以同时拥有这两个看似矛盾的特质,是因为尽管这个行业有时看上去有些肮脏凌乱,但情报官员生存依靠的就是这种严格的道德准则。事实上,诚信的理念已在中情局深入人心,并像血液一样静静地流进了这个主要在影子里工作的组织的每一根血管。
如果中情局情报案件负责官员说谎的能力大于他们表现诚信的能力,他们的工作将永远不会见效。正因为如此,为了和目标见面,情报官员可能会操控或者撒谎。但一旦摘掉面具,他们就会立即停止撒谎。为了说服潜在的敌对间谍人员冒死泄密,中情局官员们必须向这些潜在的间谍人员表明自己的信息是值得信赖的。间谍的命运都掌握在情报案件负责官员的手里:粗糙的谍报技术或低效的安全保障都会使间谍分子遭遇逮捕或杀害。为了在风险巨大的秘密工作中获得必要信任,中情局官员们需要不断地证明自己是可靠的。所以,诚信这条不成文的道德准则已成为间谍界钢铁般的信条。美国中情局情报案件的负责官员也有几条永远不能跨越的道德底线。
但商界却趋向于把道德和商业看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在商界,有观点认为如果道德和商业可以融为一体,那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若是哪些公司能做到名利双收,那就像是在同一时间赢得了两场不同的比赛。然而,本章就会讲述专业的商务人士如何像中情局官员那样使用道德准则,在商务活动中为自己赢得独特的优势,从而获得盈利。
其实,想一想那些经常撒谎、欺骗、偷盗的人,就不难发现:越是肮脏、凌乱、艰难的工作,坚持严格准则和绝对标准就越显得重要。
严守道德准则
中情局情报案件负责官员坚守严格的道德准则并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他们是“好人”。事实上,情报案件负责官员的道德准则根本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所建立的信任也只是工作需要而已。因为信任对秘密世界的重要性就像资金对私有部门的重要性一样——如果他们想在商界继续存在下去的话。
这种信任是通过对诚信的不断印证和对行为准则的严格遵守来建立的。我坚信,中情局官员的伦理原则可以百分之百地移植到企业界。但不幸的是,在市场不景气时,有时商业道德的议题会被打断。显然,没有人想违背道德去做事。但一名高级行政人员曾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在那些做事雷厉风行的CEO们的书架上找到一本道德手册。”
一些书籍仅从学术、道德或哲学角度出发讨论商业道德,并继续保留了坚持严格的道德标准显得有些“软弱”这一观点。(想到高中毕业前,学校要求我们完成毕业任务——从康德的哲学中挑选冗长繁杂的章节进行学术道德伦理分析,我仍心有余悸。)然而,中情局官员在其职业生涯早期,就明白了享有诚信的美誉会在艰难时刻给他们带来实际收益这个道理。继续阅读吧,下面将介绍一些既不“软弱”也不学究的强硬准则和经验:
第一,像防寒和保护自己的血汗钱一样保护好自己的声誉和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