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都怪我……”老爹醉醺醺的一个劲儿自责,我不得不提醒他,“爹,说重点!”“哦,对,咱在说那个女人……”老爹灌了一口酒继续说……
在成都市,爹找到了一个以前一起打工的熟人,并且通过这个熟人联系到了现在这家医院。入院当天,主治医生便和我爹说,“没事,消炎之后立刻可以手术,放心吧。”虽然担心,可是得到医生如此明确的保证,爹也将心老老实实放在肚子里!
可是入院第一天的晚上,怪事就发生了,娘当晚做了一个奇怪而可怕的噩梦,从梦中惊醒之后,娘的表现如刚才那女子一般癫狂的吼着有鬼,有鬼!医生不得不为她注射了镇定剂,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当晚,爹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于是要求院方更换病房,可院方却以病床紧张为理由拒绝了,爹也不好过多纠缠,毕竟这个床位还是那位熟人托关系弄来的!
“我娘究竟梦见什么了?”我见老爹半天不进入重点,只能出声问他,爹白了我一眼,“莫急,听我慢慢说。”一瓶白酒在爹的手中已然下去一半……
第二天,娘的情绪和精神平复了很多,载爹的不断追问之下,她这才说起了那个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一片雪白,只有白枳灯不停的闪烁,我隐隐约约中听见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遥远,很凄凉,让人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时断时续的声音搅得我心神不宁,我睁开眼睛发现病房中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你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刚才不停叫我名字的那个声音也消失了。我有些害怕,于是下床找你,刚走到门口,又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好像来自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儿赤身裸体的站在地上伤心的哭泣,他发现了我,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你能带我回家吗?我找不到妈妈,呜呜呜……”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软又特别喜欢小孩子,于是我抱起那个小男孩儿问,“你家住哪儿啊?告诉奶奶,奶奶带你回家!”小男孩儿先是看看我,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外,不说话。
我想他可能记得回家的路于是抱着他走出病房,一出病房,我的眼前便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原本灯火通明的走廊灯光此刻竟然完全熄灭,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墙上摸索开关,可是摸索了很久却也没找到开关!我当时想,或许根本就没有灯!
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我其实并不害怕,你也知道,在农村咱没少走夜路,早就习惯了黑暗。
趴在我肩膀上的小孩子似乎很急切,我拽着我的衣领然后指着电梯。走廊的尽头,电梯兀自的上上下下,红色的指示灯发了疯一般的疯狂跳动。
当时也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应该帮帮这个孩子,就算找不到他的家人把他交给值班的护士也是好的!
走进电梯,我按下通往一楼的按钮,我知道那里有值班的护士还有保安,我想把孩子交给他们,这样他至少不至于被坏人拐跑。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铁门打开之后,我发现眼前是一天笔直的走廊,走廊顶部安装着白枳灯,白枳灯忽闪忽闪,很诡异!
我有些害怕,因为这里根本不是我熟悉的医院住院部大厅!这条长长的充满潮湿和酶臭味的走廊也从来没见过,我不敢贸然走出电梯。
这时趴在我肩膀上的孩子突然有了强烈的反应,他伸出手指着走廊尽头一个劲儿的哭,“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看他哭得那么厉害,我又一次心软了,“不哭,哦!宝贝儿不哭,奶奶送你回家!”
前脚刚迈出电梯,电梯门突重重的关上,那巨大的响声把我吓得够呛。
沿着走廊,我小心翼翼的前行。白枳灯依旧忽闪不停,就像人的呼吸。小男孩儿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想可能是睡着了吧,也不多在意。
忽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我低头想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可地上空无一物,只有自己的影子!自己的影子?!我侧脸看了看趴在身上的小男孩儿,第一次看见他我就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当时怜悯心作祟我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注意到,它没有影子!
撞鬼了!我当时心中一惊,在想到这里是医院啊!生死之门常开的地方,怎么自己就这么不小心?我愣神的停下脚步,突然看见那小孩子正趴在我肩头侧脸看着我,脸上的楚楚可怜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扭曲变形的叫,嘴角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怀中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僵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