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脚刚刚跨出电梯门,丁宁又一次将我拽住,“我说老向,你丫是真不长记性还是怎么着?这里可是医院,素来有阴阳交界之说!你也不看看清楚就往外冲!”
我悻悻的一笑,也没当回事儿,我心想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鬼让我撞见?
回头看了看电梯指示等,灯影恍惚中我确定自己看到两个1。“没错,走吧!”临出门,丁宁也望了一眼电梯指示灯便跟着我走出电梯。值班的护士小妹跟我说过,娘住在住院部十一楼32床!
根据门牌上的床位标注,我很快找到了32号病床。推门进入,爹娘已经熟睡,为了不打扰到爹娘和其他病人休息,我悄悄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准备在走廊将就一晚,明天再与老爹老娘见面。
“走吧,出去再说!”丁宁拍着我的肩膀悄声说。“嗯。”我点点头,跟着丁宁走出病房。不知何时,走廊上的灯完全明亮了,我这才发现丁宁的脸色很难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老向,你有没有觉得这家医院阴气沉沉的?”丁宁沉声问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有点儿,不过这也很正常嘛,医院,特别是这种大医院,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阴气重也属正常!”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丁宁的眉头皱得更深。“行了,别想那么多,这世上哪儿来这么多鬼让咱俩撞的!”我安慰着丁宁,而就在这时,我身后的病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在绝望和恐惧中带着歇斯底里!
“是老娘的病房!”我心中咯噔一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推门而入,并在第一时间点亮病房中的灯。整个病房一共住着三个病人,娘住在靠近房门的病房,而此时陷入癫狂状态的女人则住在靠近窗户的病床,中间住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那个女人疯狂的张牙舞爪,眼神恐惧而迷茫,身旁一个男人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晃若未知。“有鬼,有鬼啊!有鬼啊……!”女人歇斯底里的狂吼如一柄大锤敲击着我的心脏。
突然,女人一把推开抱着她的男人向窗户跑去,“快阻止她!”我大吼,可距离女人最近的男人此时摔倒在地还未爬起来,眼看女人就要从窗户跳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女人飞身跃下的刹那,一条身影飞快的出现,并把女人从窗台上拽下按在地上!
那人正是丁宁,当我们进入病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慢慢的向女人所在的病床靠近。
我们三个大男人将那个疯癫的女人按在病床上,值班医生也在这个时候赶来……
老爹老娘见到我就一个劲儿的哭,我也跟着一个劲儿的哭。看着生病的老娘,我心痛万分,“老爹,我娘啥病,严重不?”“胆结石,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耽误功夫,消不了炎,医院不给手术!”爹大大咧咧的说,经过这一折腾,也别想睡觉了,我们爷俩顺带上丁宁干脆到阳台上喝酒。
“王叔,医院不准饮酒!”丁宁对我爹说,我知道我爹好酒,肯定会和丁宁争起来,“怕啥这里只有咱们仨,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说完,爹拧开瓶盖狠狠的来了一口。
丁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阻止,我太了解我爹了,一旦有酒,就算国家领导亲自来他老人家面前劝也未必有用,所以我悄声对丁宁说,“随他吧,几十年了,改不了!”
丁宁苦笑着摇头,“你爹和你一个样,倔!“呵呵,或许吧!不过我现在更加愿意相信你的话,这医院似乎哪儿不对劲!”我低声说。“喂,你俩嘀咕啥呢!来,整两口去去寒!”我爹把酒瓶递给我,我就知道他来这一套,心中早就有了对策,“爹,我们部队有规定,穿着军装不能喝酒!”
老爹听完我的话,定定的看着我,良久他叹息一声,“也罢,我自己喝!”说着,老爹又兴致勃勃的灌了几口,看得出来,老爹这几天馋酒馋坏了。
病房中,女人被注射镇定剂后沉沉睡去,灯不知道被何人熄灭,只留下一弯冷月照射着凉台。老爹的兴致似乎很好,即使已经过了午夜,依旧低声的和我俩攀谈。
突然,丁宁问了一句,“叔,刚才那女人咋回事儿?”这一问,老爹也是一愣。他或许也没有想到丁宁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他怔怔的望着丁宁,又看看我,最后神神秘秘的说,“真想知道?”“这不废话吗?不想知道问你干嘛!”我不满的说,我就讨厌老爹这卖关子的性格。
看我生气了,老爹笑道,“你这孩子还是这脾气,得,来咱爷仨坐下,老爹我慢慢跟你们说。”按照老爹的意思,我和丁宁席地而坐,听着老爹讲述他的经历……
大概半个多月之前,老娘突然感觉胃疼。最初并未上心,想来吃几个药片也就好了,可是到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逼得老爹老娘不得不跑到县城医院做检查,这一检查下来,好嘛!老娘患了胆结石。
本来在县城就能够进行这样的小手术,但是老爹心疼娘,怕她出现什么危险于是坚持到省会高档次的医院进行治疗。可谁知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老娘的胆囊便开始发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消除。
“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