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鬼叫个屁!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跟着来的,我又没请你!”听到丁宁如此评论我的故土,我心中有些不快,说话也失去了往日的客套。
丁宁也知道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为了缓解微微尴尬的气氛,这厮把着我的肩膀说,“走,买点儿水果,提上两壶好久,看老爹老娘去!”我拍掉他的爪子,“注意影响,咱这还穿着军装呢!勾肩搭背的像什么玩意儿!”
到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和丁宁又踏上从镇上发往乡里的班车,那里便是我的故乡一个被遗忘的地方,走在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上,丁宁被颠簸的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八队下车,这里就是我的家乡吴家大院。大院里都是我的熟人,刚下车,表叔便迎了上来,“哎哟,我以为谁,原来是你小子,怎么这是退伍还是请假回家?”
“哦,部队批了半个月假,回家看看老娘!”我笑道。谁知表叔却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向向!不是表叔说你,你娘都病了半个多月了,你现在才回来,你也太不像话了!”
听到老娘生病,我的心境立刻乱了,我一把抓住表叔的肩膀,“叔,我娘咋了?在哪儿呢?去医院没?”
“在成都**医院,你找到路不?”表叔把地址写给我。拿到地址之后,我拖着丁宁就往回跑,听说老娘生病我心中焦急万分。这几年不在爹娘身边,本就觉得亏欠。
丁宁知道我心急,也不和我争论,只是默默得跟着我跑,一口气跑到乡上,叫了两辆摩托车便赶往镇里。
到达镇上已经是下午五点有余,到车站一问,前往省会成都的最后一趟班车已经发车,我心急如焚难道要等到明天吗?我可没有那个耐心!“解放军同志,如果你们实在着急就叫个野猪儿到成都也就一百来块钱!”
“哪儿有野猪?”我连忙问,车站前台左右看了看低声对我说,“出了大门左拐,场口那些面包车都是!”谢过之后,我拖着丁宁来到场口随意找了一辆面包车便开始往成都赶,至于这个肥头大耳的奸商司机管我要一百五十块我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深秋的天黑得很早,当我们刚刚出发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面包车昏黄的大头灯照射着路面,司机为了节约时间更是没命的踩着油门。
“这天气……哎!”司机叹息一声,破旧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响声划破夜空。
路上,丁宁出奇的沉默,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似乎有什么心事,倒是我闲来无事找司机攀谈起来,“师傅,你经常跑这段路吗?”司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说,“也不是经常,我不太出夜车,要不是看你们是人民解放军,我还真不接这个活儿!”
“真是谢谢您了!”说着,我点上一支烟递给司机,司机也不客气,接过来吧哒吧哒的抽,时不时还感慨两句,“这烟不错!很久没抽这么好的烟了!”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为了节约成本,司机选择了大件路前往省会成都。由于有很长一段山路,夜晚基本上没什么车,正是这样得路况,司机开得更快!
对于速度,我没有过多的在意,因为心中确实着急,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司机能够更快一点儿,这样我就可以更快见到老娘!
忽然,一阵悦耳的铜玲声响起,清澈悦耳,让人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入。我心中正好奇呢,我们乘坐的面包车由于年代久远,噪音很大,怎么可能如此清晰的听到铜玲声?这声音就像在耳旁响起的一样。
我正想问问丁宁,谁知丁宁突然抓住我的手,并蒙住我的嘴巴低声说,“别说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面包车停在路中间。我心中恼怒的质问司机,“你干嘛停车?停路中间干嘛?”“你没听见铜玲声吗?”司机毫不相让的质问我。
“铜玲声?这和停车有关系?”我低声嘀咕着。“那是头七返家鬼魂的开路铃声,意在告知阳间人避让!”丁宁出言解释道。“这……还有这么一说?”我惊讶的看着丁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有!只不过你没听过而以,我们这些跑车的都知道!据说这头七之人是没有死透的人,如果和阳间之人相撞,可能会诈尸,而且对阳间之人也不吉利,所以听到铜玲须避让!”司机简单的阐述!
我心念老娘,哪还管的了这么多,“那什么时候能走?”“等到铃声消失咱们就……”司机话到一半便硬生生咽了回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车灯所及之处一行人排成一列,整齐有续的从车前通过。
这些人穿着灰布衣服,面无表情,脸颊处打着鲜艳的红色胭脂,步伐僵硬而机械。细看之下,我发现这些根本就是烧给死去亲人的纸人!
队伍徐徐而过,行至一半,一顶黑色的轿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一支干枯乌黑的手撩开轿帘,黑暗中一双昏黄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们这个方向,我不由得大叫,“她……!”
说时迟那时快,丁宁迅速伸手捂住我和司机的嘴巴,低声快速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