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四婶听后大惊失色,知道求饶无望,颤颤地放下抓住玉溪袖子的手,惶惶然地退到一边。
为全族愿意牺牲小我的族长在族人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无人非议族长的决定,更有甚至还觉得对玉惠的处罚算轻的了。
还有族亲对玉溪说,今后若有谁敢欺负她,便把她打得趴下。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玉溪笑笑,道了声谢。她听到族亲非议玉惠的不是,知道玉惠以后在族里行走,定会造到白眼和冷嘲。不知道为何她突然间想到,她刚来到卞家村时,族人对她的白眼和冷嘲。而现在因为玉惠的事,两人的角色互换,玉溪却完全没有报复的快感。
之前的那一丝不安感总是挥之不去。她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是自己多想了,没事的,没事的。
没有人发现低头跪着的玉惠,在听到族亲对她的冷嘲热讽后,眼底闪过疯狂的狠烈,那般眼神似想将一切摧毁!
在玉溪的喃喃自语中,族长吩咐卞二爷执行鞭罚。
卞二爷提起竹鞭,往祠堂外围走去,绕过文敏和玉惠两人,周围的族亲见卞二爷走来,纷纷后退几步,让卞二爷有发挥的空间。
玉胖知道第一个受罚的人定是他,在祠堂里跪着挪动一步,使他和卞令乾等人拉开些距离,免得鞭打到其他人的身上。他的身子跪着笔直,一脸的无畏,毫无惧色。
卞二爷站在文敏和玉惠身后,甩开竹鞭,长长的竹鞭越过两人打在玉胖的背上,族亲们似听到竹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啪”的一声,落在玉胖身后的鞭子响亮脆耳。
玉胖咬着牙闷哼一声,只见他身后的衣衫出现了一条带血的斜横,隐隐可见里面那翻滚的血液正在不断地渗出。
文敏看到惊呼一声,跪着的身子颤颤发抖,意识到自己太多胆小,赶紧捂着嘴巴,接着连手都抖起来,因为接下来便是她要受罚。
玉溪有些不忍心看,暗想卞二爷下手真是狠的,一鞭下去便让人大出血,定是用了七分内力,并没有因为玉胖是亲弟弟的儿子而徇私。
玉胖是儿郎尚且能忍,只怕文敏会受不住。玉溪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文敏。
与玉惠的母亲卞玉四婶一脸惊吓过度不同的是,文敏的母亲卞文二婶一脸的镇定,只有她那握着卞文二伯的手在隐隐地颤斗,透露着她的担忧和害怕。
卞文二伯不顾旁人,紧紧地扶着卞文二婶,通过他温热的手心给予妻子坚定的守候。让玉溪看了羡煞不已,暗想如果有个人能如此一心一意地对她,也不枉穿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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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村芦苇河畔站着伊凌伯和伊凌天。
伊凌伯不想让家中妾室周小婶听到他们两父子的对话,便在饭后与长子伊凌天来到此处。
伊凌伯看着伊凌天的半截袖子,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让你去吴东村集市摆个摊接近卞玉家的十七娘,怎么回来袖子都掉了,难道你和别人打架了?”
“打架是有,不过不是爹想的那么回事。”伊凌天没等伊凌伯发火,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详细地说了一遍,尤其在提到陆十郎的身份和他对玉溪觊-觎的眼神。
伊凌天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爹,迟则生变。不能再按原计划,慢慢地接近卞玉十七娘,让她喜欢我后才去提亲了。晚一步,说不定那个陆十郎就把十七娘掳了去了。”
伊凌伯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深思,被伊凌天这般打断思绪,骂了一声:“混账东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被范家人打落腰间的那一蛊盐,还被他们说出是伊家人。就算你蒙着脸也无用。范家定是把这笔账算到我们伊家身上。”
伊凌伯想到了此事的后果,指着伊凌天的脑袋,骂得更起劲,“你知不知道,这范家没有把我们变卖成奴,是因为他们每年从我们这里取走大量的生盐,进关中倒卖挣了很多私钱。卞家靠吕家换物质,我们伊家靠范家。”
越说道后面,伊凌伯越觉得此事的后果严重,不断地转圈圈踱步:“坏了坏了!范家是记仇的,我们伊家因为你彻底得罪范家了!”
伊凌伯抬头看着长子伊凌天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扇过去,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孽子!办个小事不成,反而坏了大事。”
伊凌天被伊凌伯一个巴掌过来,头歪过一旁,脸上的红肿手印是如此的明显,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爹,你打我。”
伊凌伯见伊凌天还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吼道:“我不但要打你,还要带你到族长面前,求族规责罚!”
伊凌天捂着脸不服气地道:“为什么?不就是一个范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卞家人知道对方是范家人还从吕家人手中救人!卞家不惧,我伊家为何要惧!”
伊凌伯听后似失心疯一般不断地对伊凌天拳打脚踢,“孽子,你这个孽子!看我如何打死你。”
因为伊凌天的手脚功夫不错,伊凌伯的拳脚只沾到他的衣角,“若爹不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