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蓝色妖姬很快见底,很甜,味道确实还不错。
时舒仔细想了想。
盛冬迟说会考虑,其实就是……那种体面又委婉的拒绝意思吧。
这样一想,时舒内里那点倔强和好胜劲上头,她醉醺醺又不讲理地想。
明明是她被勾引想出这种荒唐的想法。
说可以又改口说考虑,说话不算数。
不明说有没有拒绝她的求婚。
还不主动联系她。
综上所述:
盛冬迟是个不折不扣、经验老道、口腹蜜剑的诈骗犯。
她皱眉,眯着眼眸。
危险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联系人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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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你说,阿迟一直不肯带人姑娘回来,是不是因为人家看不上他啊?”
盛绮曼忧心忡忡地说:“要不然,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如果那方面有问题,人姑娘瞧不上他,也是应该的事情。”
邵岑说:“直接问。”
盛绮曼说:“这会不会太伤他了?”
万一是真的,事关男性尊严的事情,直接问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转眼,盛冬迟握着手机经过。
顺带亲切友好地忽视家里两位男士,只给盛女士打了声招呼。
然后迈着大步走过。
盛绮曼看着背影,发出疑问:“这是被伤到离家出走了?”
邵岑慢条斯理地说:“他没这么脆弱。”
盛绮曼听了,转而看向自家老公。
邵晋翻页,抖了抖报纸:“我看啊,阿岑说的在理。”
盛绮曼:“……”
家里这两个大男人,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大哥的,一个看报纸,一个看集团报表。就是俩正经的摆设,没一个靠谱的,也就是她这个当妈的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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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冬迟到楼下,车窗被敲了敲。
摇下来,时舒躬身站在车前,穿着身黑色针织裙,衬得身形纤长曼妙,眼眸黑白分明,在夜色里皮肤有种清透的白,泛着冷意的面容。
“去哪谈?”
昏淡夜色里,男人深邃又痞气的面容,显得更深刻。
果然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老话还真是真理。
时舒收回审视的目光,直身:“河边。”
嗯,看在她刚打电话说谈谈,男人就开车闪到了宿舍楼下的份上,让她觉得挽回了点自己折出去的面子。
一路到了河边。
盛冬迟把黑色冲锋衣,罩到大半夜跑河边吹冷风的姑娘身上。
“喝酒了?”
“没有。”
时舒怕冷,往男人的冲锋衣里缩了缩,白皙下巴尖蹭过领口,手指扣着纽扣。
盛冬迟轻拨开胡作非分的纤白手指,垂着眸,修长指骨拢紧了两下大衣,把系错位的纽扣解开,又重新扣好。
“小醉鬼么,都说自己没喝酒。”
夜里的寒气重,男人身上只穿了身黑色长袖薄T,像是不畏寒,挺直的劲竹,小臂处半挽起衣袖,冷白小臂的肌肉线条蛰伏着力量感。
时舒选择性没听清这句话,像是变魔法似地,从冲锋衣外套掏出了男人的手机。
“它坏了。”
却发现这个薄盒子,打不开。
“我们要去医院,把它送进ICU急救。”
盛冬迟听着这小醉鬼的疯言疯语,心下好笑:“你没输密码,怎么开?”
时舒被笑了,不是很乐意:“你该不会是那种会用生日当密码的类型吧?”
盛冬迟反问:“你知道我的生日?”
时舒毫不犹豫:“对啊。”
盛冬迟瞥她。
冷白喉结上下微滚了滚。
时舒没注意到:“百度百科上有写,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你好笨。”
盛冬迟忽而沉沉低笑了声,唇角几分无奈微扯:“大半夜的,想开我手机做什么坏事儿?”
时舒不看他,只看手机:“反正你不想跟我结婚,就明说。”
“上次你说要给我介绍对象的帅哥照片,还没有看完,你不行,那我找别人。”
她觉得至少自己不能认输,不能让盛冬迟觉得,她是被挑的那个。
手机被抽走。
时舒面临大变手机走,下意识踮脚够。
盛冬迟却半退了步,往车窗里随意抛了下手机,哐当砸到车座底下,丝毫不见心疼自己手机的模样。
时舒醉后反应慢:“为什么扔手机?”
“我改变主意了。”
盛冬迟咙间含混着沉笑,很淡、懒散,却隐隐淬冷危险的意味。
“你怎么玩不起?”
“结婚说可以,结果说话不算数。”
她推了下男人,站在风中微眯眼眸:“盛冬迟,你是个骗子,坏人,戏弄人为乐。”
一板一眼的指控。
比她清醒时几天的话都多。
盛冬迟任由她讲:“骂够了?”
“没有,有点渴……”
时舒清了下嗓子:“我缓会再说你。”
车门被拉开,盛冬迟躬身坐进驾驶座,修长指骨拧开瓶装水。
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