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下中控台。
“上车。”
时舒看到水,抬着下巴:“为什么?”
盛冬迟瞥她:“不是说结婚么。”
“小醉鬼,走吧。”
一个小时后。
刚刚闹着要结婚的小醉鬼,这会安生坐在副驾驶座,身上的安全带好好系着,黑色的冲锋衣盖在身上,微微侧了点头,呼吸平稳,睡得又乖又安静。
喝了点酒,闹的酒疯,让人难以招架。
修长指骨撑在头侧,盛冬迟微掀了掀眼眸,懒懒瞥向车窗外的那片夜色里。
唇角弧度极淡地微扯。
大半夜倒昏了头,真把车开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
时舒醒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地看到身侧男人的面容。
熹微的晨色从窗外渗进点白光,男人眼睫又浓又长,鼻梁高挺,昏暗的光影悄然无息地蓄在鼻翼。
睡着也像是蛊惑人心的男狐狸精。
“忘记了?”
修长指骨微按了下鼻根,盛冬迟睁眼,他压根就没睡着,身侧刚动就知道。
对视中,时舒顿时想起昨晚说过的那些荒唐话,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清透白皙的脸颊腾起飞红。
却不忘嘴硬:“没忘记。”
“不像是某位敢做不敢认的盛先生。”
“是么。”盛冬迟抬了抬下巴,“那你看看窗外是哪。”
时舒看了眼,神情忽而就怔住,什么时候来的民政局门口?
为了转移尴尬,时舒挪了挪视线,转眼看到一家买馄饨的小摊。
很不合时宜,清晨的胃苏醒了。
嗯,她饿了。
“想吃?”
时舒还没有来得及嘴硬句。
“也是小朋友才爱吃的东西?”
时舒意识到男人是在学她讲话,又恼又无奈,既觉得他烦,又被他逗笑。
整个人又好气又好笑地笑了起来。
觉得自己在盛冬迟眼里的形象,莫名像是只需要时刻投喂的小动物。
“小时老师,我没有拐一个小醉鬼领证的任何打算。”
“在下车前,你随时有反悔的机会。”
车门被拉开,时舒才刚消化完这两句话里的信息,抬眼看到男人背影。
“喂,盛冬迟。”
身后传来声偏冷的女声,含着点刚睡醒沙沙哑哑的清透。
盛冬迟侧身,瞥她。
隔着开着的车窗,时舒交叠的双臂趴撑在车沿,蓬松深黑的发丝微乱,清冷瘦削的脸颊上能看清细小绒毛,睡的红印没完全消去,几分娇憨,难得孩子气地问。
“可如果我下车后呢。”
薄薄的清晨日光倾洒而下,沥到深邃硬挺的眉目,痞气又明朗的少年气。
盛冬迟微勾了勾唇角。
一眼就能望见鼻尖那颗显眼的黑痣。
“那就带你去领证。”
“我会认定你是唯一的盛太太。”
“忠诚和履约,是我今后对这段婚姻的永久性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