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人。
却不是自己这个母亲。
她终究是迟到了。
……
病房外。
唐糖闻言像炸了毛的小母鸡。
双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瞪着西装革履的顾言。
“我跟你说。”
“我们家小夭好得很!”
“有我和哥哥在轮流保护她。”
“根本不需要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大人!”
顾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从业十几年。
第一次觉得跟人沟通是这么费劲的一件事。
“我理解你关心朋友的心情。”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试图讲道理:“秦放他……”
“哥哥怎么了?”
唐糖立刻打断他,眼睛瞪得溜圆。
“哥哥是英雄!”
“昨晚要不是他,小夭就危险了!”
“你这种只会穿西装动嘴皮子的金丝猴懂什么!”
金丝猴……?
顾言英俊的脸上。
完美的精英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而病房内。
乔雅琴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秦放之前他同意了,他同意我带你走。”
“给你更好的教育和未来……”
“那是他的想法,不代表我的。”
秦小夭再次打断她。
一字一句,清淅无比。
“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
“能为我自己的行为和人生负责。”
乔雅琴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清醒、理智。
甚至有些冷漠的女儿,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她。
比之前那个在病房里歇斯底里。
满眼是恨的模样,更难说服。
那时的秦小夭。
象一只受伤的困兽。
虽然凶狠,但至少还有情绪的突破口。
而现在的她。
像被寒冰包裹的玉。
你能够看得见她的晶莹剔透。
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缝隙。
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乔雅琴淹没。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
“咳……咳……咳咳……”
她猛地侧过头,用手帕死死捂住嘴。
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斗着。
仿佛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砰——”
病房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顾言听到动静,他立刻冲了进来。
“喂,我说你……”
唐糖刚想吐槽一句顾言冲动。
“咳嗽而已,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她看见,乔雅琴捂着嘴的手帕。
那雪白的真丝布料上,正迅速洇开一团刺目的殷红。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溢了出来。
“雅琴!”
顾言脸色大变。
一步跨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乔雅琴。
另一只手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倒出几粒药喂她服下。
秦小夭和唐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在原地。
顾言扶着乔雅琴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回头,看着两个被吓住的女孩。
镜片后的眼神黯淡无光。
声音沙哑地投下了重磅炸弹。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