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见状,收起平板计算机。
带着护士转身离开。
临走前留下一句。
“有任何不适,随时按铃。”
顾言和唐糖也被“请”到了病房外的会客厅。
顾言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都写着“别过来,我很凶”的小姑娘。
有些无奈地想开口询问昨晚的情况。
“唐糖同学,关于昨晚……”
“无可奉告!”
唐糖抱着手臂,把头扭向一边。
她直接四个字把他怼了回去。
顾言碰了一鼻子灰。
他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看着甜美可爱。
怎么跟个小刺猬一样。
病房内。
秦小夭靠在床头。
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年未见的母亲。
经历过昨晚的生死一瞬,见证了秦放的态度。
她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
终于落了地。
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通透了。
“你来做什么?”
她先开口,语气疏离。
但不再充满尖锐的恨意。
乔雅琴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她走上前几步。
声音里满是愧疚和疼惜。
“小夭,妈妈来看看你……我……”
她想说补偿,想说以后会给她最好的生活。
乔雅琴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顾言为了不刺激到乔雅琴。
在一小时前。
他才将外滩事件的报告。
以及雇佣侦探的初步分析放在了她的面前。
绑架、自残、对峙……
这些词汇已经让她心惊肉跳。
当“人格分裂症”这映入眼帘时。
乔雅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旋地转。
她记忆里的女儿,除了身体病弱。
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她以为秦大海那个畜生造成的伤害。
只是贫穷、饥饿和皮肉之苦。
她以为自己用钱。
用最好的物质条件,总能弥补。
但让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远比这更惊悚。
秦小夭身体里在何时长出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她”?
十年。
这十年空白。
象一把岁月无情的刻刀。
在秦小夭的灵魂深处,刻下了如此狰狞的伤疤。
一股灭顶般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秦小夭冷静地打断了她。
“我不需要。”
“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有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也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生活。”
秦小夭的目光很平静,象一汪清泉。
“既然你当初做出了选择,就该承担选择的后果。”
“我,是不会离开秦放的。”
乔雅琴的脸色白了几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斗。
她看着女儿脖颈和手腕上那两道刺眼的红痕。
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但那个‘她’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急切,
“小夭,我已经联系了全球最顶尖的脑科专家和心理医生。”
“我们先想办法把这个‘病’治好,好不好?”
“妈妈不想再看到你伤害自己。”
“病?”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愤怒。
只有近乎冷漠的平静。
“她不是病。”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
象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她就是我,是秦放出现之前,唯一会保护我的人。”
“而且她有名字,叫秦小妖,妖精的妖。”
秦小夭纠正道,声音异常清淅。
“保护?”
乔雅琴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情绪有些失控:“她差点杀了你!”
秦小夭终于抬起头。
那双与乔雅琴有七分相似的眸子。
此刻却清澈得象一汪寒潭,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那也是我的事。”
她一字一顿,平静地陈述。
“我的身体,我的命,我自己负责。”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都是。”
“不需要你来担心。”
秦小夭说完,便不再看她。
轻声补充了一句,象是在对自己说。
“有秦放,就够了。”
乔雅琴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煞白。
欣慰吗?或许有。
小夭长大了,坚强了。
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
可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涩与苦楚。
这份坚强,是用多少个她不知道的、充满血泪的日夜换来的?
而给予女儿这份力量,让她脱胎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