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
静心苑。
名字听着雅致。
内里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高耸的院墙上布满了电网和红外线感应器
这里是姜家老宅,更是执掌着万亿商业帝国的姜氏权力中枢。
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独栋别墅内。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檀香与苦涩药草混合的味道。
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
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就是姜氏集团的定海神针,姜振邦。
床边,一个约莫四十岁,穿着素雅旗袍的女人正用热毛巾为他擦拭手背。
她叫闻静,是姜振邦的私人护工。
手法娴熟,眼神沉静。
床前不远处站着两个中年男人。
年纪稍长的男人叫姜山,姜家老二。
身穿着改良过的暗色唐装,面容儒雅。
眼底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翳。
稍年轻的叫姜河,姜家老三。
穿着一身笔挺的意大利手工西装。
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总挂着和煦的笑,象个大学教授。
两人正躬敬地向病床上的父亲。
汇报着集团近期的事务。
“父亲,收购德意志蔡司勒光学公司的方案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对方公司的董事会已基本同意我们的报价。”
“只是在员工安置条款上还有些分歧。”
姜山的声音沉稳,条理清淅。
姜河随即接话,推了推眼镜。
“国内,国资委发布的新能源指导意见。”
“对我们旗下的光伏产业板块是重大利好。”
“我已经让团队做出了未来三年的战略调整预案。”
“预计利润增长点能超过百分之十五。”
两人一言一语。
尽显商界枭雄的雷厉风行。
但偶尔交错的视线中。
却迸发出只有彼此能懂的火花。
病床上的姜振邦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睡着了。
良久,他干枯的嘴唇动了动。
发出沙哑的声音。
“够了。”
两个字。
让姜山和姜河瞬间噤声,躬敬地垂下头。
“这些事,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姜振邦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
那双曾搅动风云的眸子。
看不见任何情绪。
“十月底,召开集团会议。”
“届时,我会正式公布集团的权力交接方案。”
此话一出,姜山和姜河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心头狂跳,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姜振邦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
最后落在窗外那棵枯荣了上百年的老槐树上。
“小晚在滨海的历练,成绩有目共睹。”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衰老的雄狮。
却清淅地传到房间每个角落。
“你们两个做叔叔的。”
“以后,要多帮衬她。”
轰!
这句话。
无异于平地惊雷。
姜山和姜河脸色微变。
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惊涛骇浪。
但表面却齐齐躬身:“是,父亲。”
他们不敢反驳,但他们身后的三个年轻人,却按捺不住了。
“爷爷!我不同意!”
一个桀骜的声音响起,正是姜山的儿子,姜兴。
他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懑。
十年前,就是他当众嘲笑姜晚。
被那个疯丫头用银叉。
狠狠扎穿了手背。
至今疤痕仍在。
“姜晚她凭什么!”
“就凭她会投胎,生在长房吗?”
“二哥说的对!”姜河的儿子姜成也站了出来。
他比姜兴要内敛,但眼神同样锐利。
他举起手里的平板计算机。
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
“爷爷,各位叔伯,这不是我意气用事。”
“这里是姜晚去年执掌欧洲奢侈品部时的业绩报告。”
“她为了个人喜好,单方面撕毁了与lvh集团旗下最大皮料供应商的百年合约。”
“导致我们旗下三个高端品牌线停产近两个月。”
“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八个亿。”
“这笔帐,至今都没平!”
另一个打扮时髦。
气质略显轻浮的年轻人。
姜河的小儿子姜贵,也跟着帮腔。
“爷爷,二哥说的是钱,我说的是人。”
“您是不知道,姜晚在京城圈子里现在是什么名声?”
“‘疯狗’!‘定时炸弹’!谁敢跟她合作?”
“三年前她跟华阳集团的魏锦程吃饭。”
“就因为对方多夸赞了她两句漂亮话。”
“她当场就把一瓶四五年的曼妮康帝全泼人脸上了!”
“现在京城的圈子里,谁见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