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身上。
他盯着许如期的背影了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正挽着她那弱不禁风的丈夫,慢吞吞地往家里挪。
视线再偏一分,还能看到许如期的婆母,也跟在他们身后,眼睛跟黏在了儿子身上一般。
江崇峰脸色一沉,不受控地皱起了眉。
他面前的阿成心中咯噔一声,只觉背脊霎时出了一层薄汗,颔首低声道:“堂主可是觉得不妥。”
江崇峰回过神来,冲阿成勾了勾嘴角:“你做的很好,别管我,自便即可。”
阿成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又听得身后的江崇峰道:“对了,我这有一个人,你去帮我查一查。”
“谁?”
谁这么倒霉?阿成有些幸灾乐祸。
江崇峰没有出声,只是冲着斜对面的花间蜜煎扬了扬下巴。这一夜,桥南巷里有几户人家都不曾安眠。许如期睡在床的外侧,警醒着晚上花照野会重新发热,并不敢睡熟了。迷迷糊糊地睁眼到了半夜,忽然听到身边人轻声道:“如期,你可睡着了?”
花照野已经躺下许久了,许如期分明听到他的呼吸声安稳下来了,这回醒了,是不是身子哪儿又不爽利了?
她立即便清醒了过来,起身看向花照野,一叠声道:“怎么了,可是你哪儿又不舒服了?”
朦胧之中,她只能看到花照野的眼睛,他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有一层水汽似得。
“我还好,只是心里有事,想要与你说一说。”花照野的声音很轻,非得要许如期俯下身子去听,才能听明白。“你说呀。”
许如期凑近了丈夫,感受到他呼出了鼻息喷在了她的脸颊上。“今日岳丈对我说,盼着我们明年便能有个孩儿。“他说着,伸手拉住了许如期的手,“想必我阿娘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我今年已经风寒两次了,怕是亏了身子,要静养许久,我曾听老家的医工说,这男子的身子,与妇人一样,若是不健壮,生下来的孩儿也会体弱。”
“你是说?"丈夫说着孩儿的事,许如期应当脸红才是,只是花照野语气坦然,好像在说明日的天气,又让她也跟着大方了起来,“咱们先不要孩儿?“是。“花照野很快的应了,旋即又解释道,“都是我不好,子嗣事大,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若是两边问起来,娘子便都往我身上推就是。”“行,都听你的。”
成婚后便要生子,许如期虽然有些害怕,但并未想过要逃避这件事,可既然暂且不要孩儿是丈夫主动提出来的,她心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花照野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听见她肯定的回答,他长叹一声,眼中更是湿润。
“如期,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