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不能好好说?!还动上手了!”
好不容易把人分开,分开之时,两人还互相踩了对方好几脚。苏玉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嘴角还在渗血,“她看得比你清楚,也确实是喜欢你,不过,你醒醒吧,你妈当年能跟你姥姥断绝关系,以后也能逼你跟月月断。你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大大大
拖拉机上,颠簸得厉害,里面坐的人摇来摇去,王保华小心心翼翼的朝卢海花使了个眼色,用手对了两个大拇指然后掰开的动作,其意思就是:真分开了?卢海花状似无异的点点头,还要再问,卢海花踢了他一脚,恰好这时苏月月转过头来了,她哑着声音看快要到目的地,问道:“附近哪里卖搪瓷品的?王保华赶紧道:“市场里面就有,有印牡丹的,还有素面的,你要啥样的都有。”
苏月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到了镇上,拖拉机停在市场门口的空地上。王保华和卢海花去占摊位,还特意把苏月月画的插画贴在竹筐上,红荔枝配绿子,引得不少早起买菜的人围过来看。
帮着王保华卖了一下荔枝,苏月月去了卖搪瓷的地方,卖搪瓷的摊位不大,用木板搭了个架子,上面摆满了搪瓷品,各种各样的样式,有印着红五星的脸盆、有印着劳动最光荣的口缸、素面的痰盂,堆得像座小山。老板穿着件劳动布褂子,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拨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看到苏月月,他抬头笑了:“姑娘,买搪瓷?是自己用还是结婚当嫁妆?”
苏月月弯腰翻看,指尖划过素面搪瓷盆的边缘,冰凉光滑,没有一点瑕疵,“我要素面的。”
她指着架子最下层的素面搪瓷:“脸盆要六个,口缸十个,痰盂三个,还有小碟子六个。”
老板愣了一下,放下算盘,拿起一个印着牡丹的脸盆递过来:“姑娘,素面的不好看啊,你看这个牡丹的,多喜庆,结婚用着多好,才五块钱一个。素面的虽然便宜,三块一个,可没花纹,看着冷清。”“不用,就要素面的。“苏月月摇头,“你帮我送到集市那边的摊子。”老板一口答应,“行!素面的就素面的,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共四十块,再送你两个小碟子,凑个吉利!”
苏月月掏出钱和工业券,老板接过,用算盘又算了一遍,确认没错,才把搪瓷品往一个竹筐里装。
她要的东西不算少,老板也乐意跑一趟送过去。荔枝摊上挤了不少的人,看样子是卖的不错,苏月月让老板把东西摆在荔枝摊子旁边的空地上。
老板看这架势,心下明了,难不成是从他那处批发来这卖的?“你要是拿来卖,跟我多拿点,我再给你降一毛钱一个,不然你这成本太高,赚不了多少。"老板好心提了一句。
“暂时够了,后面要是我和你再拿这样的几套,你别涨价就行。“苏月月搬了小马扎过来。
“放心!咱做生意讲诚信!"老板见劝不动,笑着点头,帮她把搪瓷品搬到王保华的荔枝摊位旁边规规整放好。
王保华正忙着称荔枝,卢海花在旁边收钱,看到苏月月搬来的搪瓷品,疑惑地问:“月月,你买这些干啥?”
买来自家用的话也太多了,而且都是素面的,不好看。莫不是是嫁妆?
不是和礼小子断了吗?还买这么多搪瓷。
“挣钱。“苏月月简单地说,东西一一摆好之后,她把自己的长发挽起,随意的拿了一支画笔固定住,双手扣起拉了拉,活动了下手腕,画笔颜料一一摆起,搪瓷颜料红、黄、蓝、白四种颜色,装在小铁管里,打开还带着股淡淡的化学味,她把颜料挤在一个空碟子里,开始调色。色彩调明后,苏月月拿过一个搪瓷脸盆,开始在盆底画"芙蓉鸳鸯”,先勾勒再上色,芙蓉花在左边,花瓣一片片层层叠叠,鸳鸯在右边,浮在水面上,嘴里衔着水草。她调了浅粉色颜料,开始画芙蓉花的花瓣,一笔一笔,仔细得像在雕琢宝贝。
芙蓉花开,鸳鸯成对,象征夫妻美满,老板店里也有这个样式的搪瓷脸盆,但苏月月画的又和那个不一样,她画的芙蓉花更活灵活现,芙蓉片片色调更娇润。
等第一层颜料干透,再调深粉色画花瓣的阴影,最后用白色点出花蕊,搪瓷盆上的芙蓉花渐渐鲜活起来,比一般的印花开得还艳,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
指尖生花。
街上慢慢的人聚集到了这边过来,少女像是描绘一个美丽的新娘,为手中的搪瓷盆画上最美丽的妆容。
“匠人”在做某些成品的时候,有时候过程往往比成品更牵动人心。搪瓷盆画依次分层上色,干透之后再画细节,免得混色,她转动了下手腕,把画完的搪瓷盆放在一边晾干,呆会拿到工厂烧制固色就可以了。一般搪瓷图案都是画出图案底稿之后,再用复写纸将图案拓印到搪瓷盆表面,这样省力,但苏月月是直接用铅笔先轻轻勾勒出轮廓,再依次上色。“你这卖多少?"一位穿灰色干部服的女同志蹲在旁边看了很久,指着一旁晾干的搪瓷盆问道,眼神里满是喜欢。
“不单卖。“苏月月停下笔,抬头回道:“成套卖的,两个脸盆、两个口缸、一个痰盂、两个小碟子算一套。”
听到不单卖,女同志愣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