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应不答应,而是问了这一句话,从王砚礼的反应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苏月月心里的那点本就微弱的热意,像被晚风一下子吹灭了。王砚礼的母亲要是放在以前那也是地主家的血脉,她的母亲当时是地主家小姐,斗地主的时候家里的都被“斗"了干净,王砚礼的母亲也没享受上地主家的待遇,反而是挨了不少的批斗,后来嫁给了现在村里的支书,各方面思想觉悟也高,不搞琴棋书画那一套,慢慢的也算是脱离小资了,清洗了成分。但她不喜欢苏月月,苏月月也知道,特别是在红星盐场的时候,她当时为什么会放弃的那么快,因为爱情可贵,但禁不住消磨。她不想花时间心思去讨好一个不认可自己的人。她喜欢的是王砚礼这个人,但凡他有丝毫犹豫,天平倾斜,苏月月会立马抽身而去。
“我们分开吧。"苏月月低下头,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宁愿留下最好的给王砚礼,而不是以后互生怨怼。
“月月,是不是我母亲说了什么?"王砚礼嘴唇动了动,眼眶红了起来,“你那么好,她只是不知道,她会喜欢你的。”他语气开始变得急促,“我带你走,我们去镇上去县城生活。”
苏月月突然笑了,眼角微红,“傻子,你要走去哪里?抛下生你养你的父母,别傻了。”
王砚礼的性子要是能舍下父母,那就不是她喜欢的人了。她从王砚礼身边错开,脚步轻得像风,“我不值得。”天空中沥沥淅淅的飘起了小雨,苏月月感觉身子冷的厉害,但她没有回头,她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的思想和一些观念,苏月月接受不了,反之在王砚礼母亲眼里自己应该也只是一个异类,今天那双审视的眼神什么意思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
雨越下越大,远处的村民都往家里跑,只有苏月月不慌不忙地走着,不远处,苏玉山撑着把黑色的粗布伞走了过来,他看到苏月月,脚步加快,很快走到她身边,把伞稳稳罩在她的头上。
遮天蔽日。
苏月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红着眼眶,像是被一株雨打的芭蕉,“走开!"声音沙哑,透着可怜。
苏玉山蹙眉,把手中的伞往她手里塞。苏月月手指攥得紧紧的,不肯接,他就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硬把伞柄塞到她掌心。苏月月忽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在雨里显得格外脆响,“我让你走开!”苏玉山没说话,雨水从他额头滑过,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湮湿,贴在了身上,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伞,又再一次塞进苏月月的手里,声音比之前沉了些,“别淋雨,会感冒。”
苏月月拿着伞不再和苏玉山掰扯,转身就走,“不要跟着我。”她的背影很快在雨幕中变得模糊。苏玉山站在原地,浑身都被淋得湿透,刚要抬脚跟上,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王砚礼已经一拳打了过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月月讲了什么!"王砚礼把苏玉山按在田埂上,泥水溅了两人一身,他揪起苏玉山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怒火,“你要和我抢她!明明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我先的!”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们没有那一纸结婚证明,我就还有机会。"苏玉山冷静的看着王砚礼,眼神冷静得像结了冰,“但现在的事实是你连这纸结婚证明都得不到,是你不懂抓住机会。”
“苏玉山,你混蛋!"王砚礼又一拳挥了过去,砸在苏玉山的嘴角,血丝瞬间渗了出来。
苏玉山没还手,任由拳头落在身上,声音却没乱,“现在的这些规矩和教条框不住她,你看她连你和李娟的那事她都不在乎。”他靠着这只手好不容易和人终于有了点微末的联系,不然真和人论起来,他手的事苏月月在这事上不欠他。
原本她可以不救掉下去的他。
他清楚,苏月月也清楚。
可她还是答应了杨采的请求。
瞧,善良、勇敢、大胆、热烈…多么好的一个人让他遇到了。他凭什么不去争不去抢?!
盐场的事是他自愿的,苏月月是为了救他,而他的手,兜兜转转早就算不清了,算不清就好,最好一辈子算不清。
而且……
“谁说是你先的?"苏玉山一双眼睛黑幽幽的,他说着翻身用左手也给了王砚礼一拳,又攥住王砚礼的衣领,平时清透淡然的眼神里翻着怒气,“你以为三年前我为什么离开红叶村?我早就遇到她了!”王砚礼有片刻的呆住眼神里满是茫然,像是没听懂苏玉山说的话。可少年人的怒火很快压过了疑惑,他一把推开苏玉山,两人滚在泥水里,拳头、脚踢都往对方身上落,泥水溅得满脸都是。远处传来两个过路的后生的声音,两人没带伞,正急急忙忙往家的方向跑,结果一看有人在打架,而且打架的对象,他们都认识,赶紧跑过来拉架。“这是干啥呀?老天!”
“你们两个咋打起来了?鬼上身了?冷静冷静!"一个人拽住王砚礼的胳膊。另一个人架着苏玉山,使劲把人拉开,“快把他们分开,这要是传出去,村里的人该笑了!”
村里其他的后生打架再寻常不过,但这两个可以村里有名的标杆,从来没和人红过脸,要不是亲眼见到,谁信呀。
“你们俩可是村里的榜样,咋这么冲动!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