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帮你绑头发。”
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反驳,说朋友也可以。
比如司序承。
她和司序承之间的关系,无关爱情。可以互怼、可以互相嫌弃,也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但一切都纯粹且清晰,干净到没有一点暖昧。闻暮和司序承不同,闻暮和她的关系没有亲密到一个人可以旁若无人为另一人绑头发的程度。
而现在闻暮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呼吸近在咫尺,一切都过分亲密。这不是一个学长该有的距离。
很难不让她误会,更别说其他人。
“闻暮、我觉得你有点奇怪…“黎迎不知所措,硬挤出一句话。闻暮笑意清浅却意味不明,他的话既不承前,也不启后:“我不喜欢争,但我也不喜欢输,可我总是在输。”
大
今晚的雨,来得反覆无常。
黎迎前脚回到别墅,刚接了一杯热水,就看到周子瑜狼狈地跑进别墅。“我不过出去接个电话。”他拧着衣角抱怨,“这雨怎么说下就下?”章停云已经打了电话,让人送几套干净衣服过来。别墅开着空调,但外头的潮气太重,哪怕没被雨淋,黎迎袖口也难逃湿意,布料紧贴在皮肤上,说不上难受,但也绝不舒服。听到周子瑜说房间都安排好了,她毫不犹豫地上楼洗澡。黎迎很爱洗澡,尤其讨厌黏腻的衣物贴在身上的感觉。她是那种哪怕只是出门扔个垃圾,回来都可能会洗澡的人。
更别说今晚这鬼天气。
拖着一身潮气睡觉,她会抓狂。
回到房间,黎迎用手背拢了下额前的碎发。发带还绑在发尾,但原本夹碎发的小发夹不翼而飞。大概是刚才被风吹掉了。
这种小发夹最容易不见踪影。
黎迎没太放在心上。发夹是她开学时在淘宝上买的,九块九一把,颜色随机,样式土到掉渣,掉了也不可惜。寝室柜子里还有剩,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如果是九块九一个的,她可能会小小心疼一下。黎迎拆掉发带,让头发散落在肩。
其实她有一点点舍不得。
发带是闻暮帮她绑的。
可那点情绪也就一瞬。潮湿的触感迅速压过柔软的留恋,她最忍不了头发粘脖子的感觉。再说,她对闻暮的喜欢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至于到闻暮碰过她的手、摸过她的头发,她就十天半个月不洗手、不洗头的地步。
黎迎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水温调得很高,皮肤被烫得通红。浴室里雾气氤氲,镜子早已被厚重的水汽模糊成一片。
她一直在思考闻暮的话。
“我不喜欢争,但我也不喜欢输,可我一直在输。”闻暮想表达什么?
他当时站在她面前,表情看不出悲喜。
可黎迎记得他压抑的语调,一直缠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黎迎关掉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顷刻止歇,浴室陷入一片静谧。许星漫敲响她的房门:“小黎,衣服我放门口了,都是新的,没穿过。““谢谢。“黎迎擦干身体,裹紧浴袍,走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手伸出去把袋子接了过来。
许星漫给的是一套宽松的棉质家居服,浅灰色,柔软舒适。黎迎穿上后,尺寸稍微有些变大。
“洗完澡下来吃点东西吧。"许星漫临走前又说,“厨房还有甜品。”“好。“黎迎应了一声。
吹干头发后,黎迎没有立即下楼。
她先向寝室群和司序承报备行程。
今天的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黎迎准备回去再细说。放下手机后,黎迎靠在窗边站了会儿,望着屋檐下哗哗直落的雨水发了会儿呆。等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平息下来后,她才转身换上拖鞋,敲了敲隔壁的门陆杉的房间和她的紧挨着,两人分别住在走廊拐角处,对面是闻暮的房间,而走到底是闻煦的房间,在楼梯旁边。门没锁,黎迎得到陆杉许可后推门而入。
陆杉靠坐在床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家居睡裙,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眼神有些空落。
黎迎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陆杉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陆杉抬眼看她,眼尾微红:“好一些了,就是还有点晕。”房间静得出奇,窗外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细密持久,如同拧不干的沉默。黎迎想换个话题缓解气氛,试探着问:“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没有胃口。”
黎迎沉默三秒,刚想说点什么,陆杉轻声开口:“……我听说了,闻煦比赛输了?”
“嗯,输了。“黎迎说,“是我的原因…”黎迎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陆杉她和闻煦牵手的事,说了惹人遐想,不说又显得自己心虚。
陆杉缓缓转过头来,眼睛蒙了一层雾气。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她说。
黎迎困惑:“知道什么?”
“知道我从来都束缚不了他,我也不是她的未婚妻,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啊?”
陆杉垂下视线,指尖摩挲膝上的毛毯,自嘲道:“闻煦的身体其实并不好,但他偏偏又喜欢危险刺激的事。他妈妈一直很担心他,总希望有人能陪着他,看住他,劝他收敛一点。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他身边一直没有别人,我曾经以为,我是有机会的。”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