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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带同心结(1 / 2)

第61章罗带同心心结

章和二十五年仲春,西京绿烟荫浓。这几日晴光好,催开牡丹芍药,重叠盛放,玉笑珠香。

法门寺舍利塔不远处,卖花女孩儿靠着推车昏昏欲睡,玉红浓紫硕大花朵堆在粉团似的小脸周围。

不知道哪儿横来一只欠了吧唧的手,屈指在她眉心“咚”弹了下。卖花女孩儿猛地惊醒,忙捂住脑袋,看清罪魁祸首那张不着调的笑脸,扁了扁嘴抱怨:“程娘子,买花就买花,做什么捉弄人?”“来生意了,帮你清醒清醒。“程娘子淡笑道,双手环在胸前,指尖点了几束花,“红山茶、胡姬兰,再一枝女贞,山茶要色调浓一些的,太鲜亮了不好配我那个铜花瓶子。”

女孩儿手脚利落挑好花,跟她聊闲天:“程娘子以前不是总买晚香玉、铁线莲、玉兰这样颜色雅致的花儿吗?今天转性了?开始喜欢红红火火了?”此刻晴春正好,“程娘子“亭亭玉立,青衣白裙,恰如一枝玉兰玲珑。正是白雪亭。月前她从南湖书院离开,回到西京。她黛眉半挑,似波斯猫的圆眼睛半睁着,懒散道:“我有个友人今日过生辰,他……穿红穿得多。”

女孩儿也不知什么鼻子,隔着阴阳都能嗅出私情来,眨眨眼取笑她:“过生辰给人送花,友人还是情人啊?”

白雪亭没好气道:“死人!”

她抱着一捧花回到蓬庐一一现在已经不叫蓬庐了,“程娘子”自永嘉回来后,亲自题了匾,头脑风暴好几天,最终取了个大俗即大雅的宅院名一一“程府”。五年前冬天,蓬庐被杨行嘉一把大火烧得连根鸟毛都不剩,照理说此地本该是废墟。但白雪亭时隔多年回故里,竟发现蓬庐一砖一瓦,一如当年。甚至黛云和璧月依然住在这里。

但凡目之所见,无不极似从前。

她问了黛云才知道,风波过去后,这片地皮没人敢接手,刚好给了杨行嘉机会。他忙完收尾后,从秘书省调去三法司,官位一升,能犯的“忌讳”就多。魏濯尘大逆案的兵荒马乱中,小杨大人还能辟出一缕心神来,化名将蓬庐的地买了回去,围起来改造修缮,足足小一年时间,才恢复原样。尤其是白雪亭曾经住过的南角,连那几株桂树都重新栽种起来,据璧月说,逢秋飘香,年年都开得好。

今年花月似当年,可惜只剩她一个人看花了。白雪亭把花束放进铜花瓶子里,余光扫见一只九尾凤凰形状的纸鸢,她问黛云:“你们俩买的?”

黛云摇摇头,十分无奈道:“是晏家三郎送来的,邀娘子午后去城郊踏青。”

晏家三郎润,也算是西京出挑的儿郎之一,十七岁中举,虽说进士屡试不第,但家中在西京颇有势力,也谋得个小官做做。白雪亭回西京不过一个月,但姿容漂亮的人走到哪儿都引人注意,晏润盯准了她似的,大大小小的礼物流水一样送进程府。白雪亭起初还脾气好,亲自这还回去,但见这位三郎实在执着,便也失了耐性,但凡晏家送礼,一概扔回他们管家手里。

璧月拈了拈纸鸢的尾巴,笑道:“倒是做得精致,我做主把这小玩意儿留下了。”

白雪亭只专心摆弄她的花,随口道:“喜欢就拿走,再让人买个类似的,送给晏家小娘子。”

这样一来一往,也算还清。

黛云扑哧笑道:“小娘子都快把不耐烦写脸上了,怎么那位晏三郎还这么热衷?″

璧月附和道:“世人皆爱美,当然是我们阿翩小娘子太漂亮了。”黛云托腮,拖长了声音道:“可惜啊……此三郎非彼三郎,我们家小娘子虽然招三郎′喜欢,可也不是随便一个三郎',就能得小娘子青睐的。”“哎哎哎。"白雪亭回身警告她们俩,“越说越不像样了。”那位虽死,白雪亭却不避讳。黛云和璧月甚至时常拿这个开她玩笑,一点儿都没有"死者为大"的忌讳。

现在想来,大约她嘴巴上模拟了太多次要他死,现在他真死了,她就一个想法。

好好活下去,带着他那份。

她没个正形站着,后腰靠在几案上,双腿交叠,一派松弛,懒懒道:“你们说要不我就跟他坦白了吧。我说我不姓程姓白,出身有些特殊,非要说的话还是个寡妇,前夫家里是谋逆之罪判死的,他就当是为自己考虑,别惹祸上身了。璧月双手抱胸,“你不如再说两句,说你亡夫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不得别人抢他的人,夜半回魂站在他晏三郎床头来索命的时候,他可千万别怕。”黛云磕出一手的瓜子仁,点头道:“嗯,我们家公子仪表堂堂,风流潇洒,哪怕成了鬼也是个男中艳鬼。回魂向他晏三郎索命也是他的福气。”白雪亭双手合十,真是阿弥陀佛啊。

杨行嘉在天上会不会骂死她个小没良心的?最终她也没应晏三郎的邀,或许恰如黛云璧月所说,白雪亭这一生只遇着一个三郎,除了他,旁的什么人都是过路而已。她遇见他太早了,少女萌芽是他,万恨千愁是他,阴差阳错也是他。临了,十九岁的年纪,甚至无心赴一场同龄郎君的踏青之约,就记得今天是某位“三郎”的生辰。特地把铜花瓶里的白玉兰换成红山茶,深赤色,配着铜花瓶口的银丝,像鸣凤司的袍子和他手上的银白护腕。用晚饭时,璧月细心煮了一锅长寿面,鸡汤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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