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红毛抄起酒瓶冲来时，他侧身闪过，一个利落的扫堂腿将人放倒。第三个扭头就跑。
“滚。“王一水的声音像淬了冰。
混混们踉跄逃走后，李小冉突然扑进他怀里。王一水僵住了，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快得像受惊的小鸟。
“你刚才太帅了...“她仰起脸，眼睛在暮色中发亮。
回程的公交车上，李小冉靠在他肩头睡着了。王一水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想起小时候放羊遇到狼，他也是这样护住小羊羔。不同的是，此刻他怀里是比羊羔珍贵千万倍的姑娘。手机震动，陈教官发来信息：“明早五点半，综合训练场。“
选拔赛比想象中更残酷。第一天就淘汰了三分之一的人。王一水做完第五十个引体向上时，掌心磨出了血。东子递来纱布，他摇摇头，把血抹在作训裤上继续。
第七天的战术对抗最艰难。王一水带领小队穿越沼泽时，右腿被铁丝网划出十厘米长的口子。他咬着牙用止血粉处理完，继续完成敌后渗透任务。当他们最终夺下目标点红旗时，陈剑难得地露出笑容：“不错。“
晚上医务室，军医缝针时王一水没吭声。李小冉视频电话打来时，他迅速把镜头对准天花板。
“怎么不让我看脸？“李小冉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受伤了？“
王一水只好切换成语音模式：“小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一、水！“她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马上开摄像头！“
屏幕上突然出现她泛红的眼眶，王一水慌了。他慢慢调转镜头，伤口特写引得李小冉倒吸冷气。
“你...“她的声音发抖，“疼不疼？“
王一水想说“不疼“，可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突然改口：“有点。“
这晚他们通话到深夜。李小冉说起她外公也是军人，在边境冲突中负过伤。“他总说伤疤是军人的勋章。“她的声音轻柔下来，“但你现在是我的了，要爱惜。“
王一水胸口发胀。窗外，一轮明月挂在训练场旗杆顶端，亮得像李小冉落泪时的眼睛。
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国际竞赛不仅比体能，还有军事理论、外语和战术指挥。当晚的动员会上，陈剑播放了往届比赛视频：美国学员用流利中文讲解孙子兵法，俄罗斯队员在极寒条件下完成爆破任务...
“这不是单纯的比武。“陈剑敲着投影幕布，“是综合素质的较量。“
回到宿舍，王一水翻开崭新的笔记本。第一页贴着李小冉给他求的护身符，第二页是他手抄的训练计划。熄灯号响起时，他摸出枕头下的照片——父母站在麦田里，身后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
手机亮起，李小冉发来一段语音：“给你买了本《军事英语速成》，明天送到。还有...清明车票我买好啦！“
王一水反复听着最后那句，直到睡意袭来。梦里他穿着礼服站在西点军校礼堂，台下坐着穿旗袍的李小冉。而最后一排，父亲褪色的中山装和母亲崭新的真丝围巾安静地融在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