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家人可不要见怪啊!
前几日,我的一个战友王锡爵竟敢驾着飞机“偷跑”到广州市的白云机场,整个台湾都在私下议论这次的华航事件。我于是也壮下胆子写下了这封信。也不知寄不寄得回家,更不知家里还有没有人。如果家人见信,请速写回信给我,告知家里情况。因为我这个朋友在美半年,你们就把信写在他处,烦他转交,这样安全。我知道农村苦难,所以特同时寄去一千元钱,望你们笑纳。
愚蠢男简永发
民国七十五年五月十日
简素凤读完信后,简永林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没想到这天上竟然掉下了一堆白花花的钞票。听堂兄在台湾有洋楼又有小车,他觉得要他帮自己一把也没什么,他小声地对简素凤母女说:“你们可不要把这封信的内容告诉别人,我这堂兄弟名下的亲人全没了,可是和我一样有亲戚关系的有不少人,永新他们几兄弟都是。要这钱和他们一起分,分到我头上就没多少了。你们可是记住了。素凤,你是个好孩子,你大姨常说等你出嫁了,要帮你装嫁妆,大姨父现在答应你,我还要街帮你买糖果吃,帮你买一套好衣裳。”
陈永兰听姐夫这样说,不高兴了,她说:“姐夫,你这钱私吞恐怕不好吧?我不要你帮孩子买东西,也不会把今天的书信告诉别人,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逶风的墙壁,要是这事被人知道了,该多丢丑啊,你三思吧!”
简永林听了这话,“哗、哗”一下子就把这封宝贵的书信给毁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他以为,只要没了书信,自己不说,妹妹和简素凤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寄钱的事了。
陈永兰不高兴地说:“姐夫,你把人看得太低了,我们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不会帮你的。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用,我们不要你一分钱,不想弄脏了这手。”
简素凤看姨父这样,也生气地说:“姨父,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也看不起你。”
简永林听了这话,摇摇头,心烦意乱地走了。可是他机关算尽还是白搭,因为汇款单是公开式的,就算他把信毁灭了,可是这台湾汇钱回来的事,还是全村皆知了。简永林垂头丧气地把这些钱和房下的人分了。看着白花花的钱票流进了别人的口袋子,他难过得几个晚上都没睡觉,也没了心思找人回信。
6月23日,天降特大暴雨,简家受灾严重,简素凤家的一个早稻田在河道边,禾苗竟被洪水全部冲走,田地也毁于一旦。简永共夫妇看百年良田,长势喜人的水稻被水灾毁得干干净净,心里难过得象刀绞。乡里和村子里都来了人,帮他家重新恢复良田。简永共一家看大伙都真心帮自己,心里的痛苦也减轻了,自力更生地修缮起这块水田来。
本来姨父家没受多大的灾,可是他来到简素凤家,要简永共写回信给台湾省的亲人,他想借这次水灾要他们救济。简永共生气地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怎么忘了祖训‘人穷不丢志气,家贫不断书香’?现在你怎能见钱眼开到这地步?这种违背事实和良心的事我不干,你怎能利欲熏心,忘恩负义到这种程度呢?难道你也要成为被人唾骂一辈子的小人吗?”
姨父简永林不好意思地说:“这农村又没什么出息,三个孩子又大了,我供不起他们读书,可不想让他们因为穷打单身。我听说台湾省很富裕,人人都住洋房,开小车,我这不是想着拿他们一点,他们也无所谓吗?要是他们能救济,我就可以帮孩子们建房子,帮他们修亲了。”
简永共生气地说:“你呀你,就是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别人再富裕,再有钱,我们也不能想占为己有呀。亲人在台湾搞得再好,我们也不能向他们哭穷,见利忘义欺骗他们呀!人家亲人在台湾省,他们是资本主义体制,完全是靠双手劳动才有饭吃,他们那里生活消费水平高,生活压力大,他们的生活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这种信我不会写,你另请高就吧!”
简永林被数落了一顿,心里不舒服,垂头丧气地走了。
简永共看着简永林的失落的背影,生气地说:“坏人坏一窝,好人没一个,这败类,怎么就尽出在他一家呢?他堂弟永新和他如出一辙,那么富裕了,台湾来了救济粮,他又没受灾,竟然也争。为了赌住我的嘴,还要我也一定领救济。他当上了村干部,巧立名目要村里发补贴,我当了一辈子村干部从来没要过这些东西,不肯要,他竟敢黑白颠倒,把我说成坏人。人家春美奶奶,每次都说什么也不要救济,这么老的人了,身体又有病,总是自己自力更生地养活自己。而他却这样,我们村的党员干部形象,全被他给败坏完了。”
陈永兰说:“他们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春美婆婆讲志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一个人没牵没挂,这口气也争气得来。姐夫家是确实穷,家里负担大,拖累也大,他也想过好日子,可人穷志短。人家不是常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吗?人穷了,什么亡命主意都打得出,没办法呀!”
简永共生气地说:“这么说,穷光蛋杀人放火都情有可原了?”
陈永兰生气地说:“你这人说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