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暖阳明媚。风城。东郊。大风监狱。
厚重坚实的高大铁门徐徐地开了一条缝。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的沈泽。从里面迈步而出。抬眼一看。几米处。阳光下。车身旁。俊朗的儿子挺身而立。他嘴角一扬。眼角褶皱加深。粲然慈祥地笑了。
“爸。”沈奕几个大步迈过去。面对着身形清瘦的父亲。压抑着激动兴奋。轻轻地唤了一声。
沈泽对着一年多沒见面的儿子。咧嘴一笑。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身板坚实的儿子。拍怕他的肩膀。笑着问:“奕儿。你是不是又高了。”
沈奕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灿然一笑:“爸。我都二十六岁了。哪还会高。”
沈泽哈哈一笑。用力地拍拍儿子的肩膀。他转身。望着高大坚实的黑色铁门。沧桑地笑叹一声。九年了啊。儿子都二十六岁了啊。他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肃穆的禁锢之地了。
“爸。我们回家吧。妈。她在家等着。”沈奕打开了车门。看了眼黑色高大的铁门。转头对父亲说。
沈泽欣慰地看着儿子。微笑着点点头。弯身进了车里。好多年。沒有从儿子口中听到他喊妻子“妈”。二十六岁。真是成熟懂事了不少。
两父子一路毫无隔阂地说说笑笑。高速行驶的车子。不消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御锦山庄。
进了御锦山庄。回到沈家法式豪华大宅。九年沒回家。重获自由的沈泽。不可避免地又是一番感慨。人情冷暖。荣辱沉浮。他算是完完整整地经历了一番。
看到妻子温羽兰略施淡妆穿着盛装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口。彷如当年在酒会上他第一眼见到她一样美丽优雅。他几个大步奔了过去。给了妻子一个温柔紧实的拥抱。柔声呢喃一句“兰儿。我回家了。”
温羽兰哽咽一句:“我知道。你回家了。”这一句。放佛融进了压抑多年的思念一样热切温暖。
沈奕站在一旁。眸光暖暖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父母。九年了。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今天。沈家大宅里很温馨祥和。温羽兰给家里所有的管家佣人都放了一天假。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可口的晚餐。给出狱的丈夫接风洗尘。沒有邀请任何亲朋好友。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晚餐。一家三口。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像这样温暖快乐地坐在一起吃过一餐饭了。
这一晚。温羽兰和沈泽两人都喝醉了。沈奕将父母先后扶进了他们的卧室。把他们放在了大床上。替他们脱了鞋袜。给他们盖上了暖暖的大被子。才离开了他们的卧室。
他回到餐桌上。看着一桌子的碗碗碟碟残菜剩饭。洁癖大神很神奇地沒有附上身体。他挽起衣袖。一点一点地将收拾干净。到厨房里刷洗干净盘子。整整齐齐地清理干净后。他才回到自己卧室。在浴室。将自己全身洗了个彻彻底底。
二十二岁之前。他都不会做家务。直到碰到了竹小溪。在她给他做了第一顿饭吃完后。她很理直气壮地教育他:人活一世。不会做饭不重要。但必须要会洗盘子。于是。在她的五五分成一半一半模式下。他很憋屈地学会了擦桌子洗盘子拖地板甚至洗马桶。
洗完澡后。他裹着浴袍躺在了大床上。拿起手机。给他思念的人儿打电话。自在楠城和她分别后。他有半个月沒有见她。期间他一直在温氏集团代理生病的母亲处理事务。忙得沒有时间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绿洋城过得开心不开心。身体情况好转沒好转。
轻灵悦耳的钢琴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那头才传來他熟悉无比的慵懒娇脆声:“哪位。”
“丫头……”
“……是你啊……”
“忘了怎么叫我了吗。”
“……破原始人……”
“……你能淑女点吗。”
“好吧。奕哥哥。溪儿好想你哦……淑女不。”
“哈哈。多喊几声。”
“……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够不够。”
他满足地笑了。在大床上翻转了个身。趴在大枕头上。“身体好些了吗。”
“嗯……奶奶和表姐。最近晚上总是往我身上扎针……我又想逃跑。怎么办。”
他眉头皱了皱。“乖。听话点。打的针。是有益于你心脏的。乖乖地配合。别让奶奶担心。好吗。”
“……我知道。可我又不是现在就不能正常呼吸了。天天给我扎针。有一天。我心脏病沒复发。就先变成一只浑身是孔的大蜂窝啦。奕哥哥。你。你忍心看到我变成一只蜂窝吗。”
“不许乱说话。”
“你忍心吗。”
“……不能逃跑。”
“……好困。不想和你说话。”
“……”
“……”
“……”
“……奕哥哥……你还在吗。”
他笑了。“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讨厌……你妈妈还好吗。我在八卦报纸上看到。说她生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