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我两日就跑了,怎么可能以身犯险过来找我?天下再没比令狐澄更傻的人。”说到这儿,袁宝心里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自养母大壮娘说出自己的身世,自己知道亲娘跑了的以后,这样的痛有过不止一次,她懂得怎样给自己解痛——不去想、不在意就是了。
因此,她脸上露出越发自信的笑容,扯着袁状的耳朵大笑道:“所以啊,这个交易令狐澄亏透了,咱们却能凭此找到烧村的真凶。要不咱们也跟他们学学,宁可杀错,不要错过,去了就找机会偷偷把令狐演和楚白杀了,随后我就偷逃出来,咱们三兄弟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嘛干嘛,快意江湖?”
“不不不,”袁状连连摆手,“我们怎能跟那些人渣一样,错杀好人?姐姐,咱们跟他们不一样,咱们不要做他们!”
袁宝想说,去了就由不得你了,却生怕袁状听了失望,只得点头敷衍:“好好好,咱们不做他们。”
“你在糊弄我!”袁状太了解袁宝了,又哪里肯信,“你在想,去了就由不得我了,你把人杀了,我又能怎样?可是姐,你……你不是他们,是不是?不管谁是死囚犯,你也不是,是不是?”
袁宝心里一惊。
死囚犯?
自己要是这么做了,就成了他们?成了谁?成了爹爹、爷爷、太爷爷,祖爷爷……
就应了那世代死囚的魔咒?
袁状还在提醒自己,若这般偷偷杀了令狐演主仆,自己也会被处死?
那他们为什么就能滥杀无辜?袁家村的人,渔家女……就因为他们生而富贵,就可为所欲为,自己是死囚犯的女儿,就得任人鱼肉?
“好吧,”袁宝心里那样想着,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我先查清楚白到底是不是烧了咱袁家村再说。大壮,你跟孝辰哥学,好生读书……你自个儿有了本事,旁人才没本事伤你,而不是依赖旁人。”
“我知道。”袁状似信非信,想再说又怕惹袁宝不高兴,便也暂时应了,打算回去找袁孝辰商量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