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袁家村另外那个侥幸存活的倒是找到了,名叫曹金锁,诨名二蛋子,会些拳脚功夫,为活命投了军……”
“袁孝辰也去军中当差了?”
“是,只是曹金锁在外省,袁孝辰在京城。”
“让小五找个恰当的理由让曹金锁进京,安排他与袁孝辰‘意外重逢’——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
“属下明白——若没说什么有用的呢?”
“那就委屈委屈这位曹兄弟,找个由头关进地牢,你亲自审讯。”
“属下明白。”
令狐澄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应付,什么都能做到,偏偏在袁宝这儿一再碰壁。幸运的是,令狐澄每碰一次壁,对袁宝的了解便加深一分,越多一分清楚她的口是心非。
她似乎什么都想要好处,真的“好处”摆在她面前了,她又不屑一顾。
她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却不许任何人伤害袁状,中伤袁孝辰。
她似乎睚眦必报,却努力躲开是非。
她似乎圆滑温婉,内心却棱角分明。
令狐澄并不是闲人,几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所图,如今年岁越长,越是迫在眉睫,越是不能把功夫浪费在不值得的事儿上。
此次对袁宝本来也是一样,狂轰滥炸的追求,费尽心机的逼迫,眼看着就要鱼儿就要入网,却忽然被她溜了。
但是这回,他竟想花些时间和心思,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混人恶种”,就算用来做饵,也能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
嗯,这对向来不做无用之功的自己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很好的……借口。
——*——*——
令狐演今日也并没心思在翠屏山流连太久,香囊大会才开始不久便带着楚白打道回府,径直来到渤海王妃专用的净空禅堂,屏退了所有下人,把今日所见竹哨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王妃田氏手中盘着的佛珠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边盘边道:“你可看清了?”
令狐演垂首说道:“儿子没看清,但瞧那样子有七分相似。”
“不能大意。当日那贱婢的尸首腐烂不堪,只能从衣着饰物上猜出是她,且那竹哨也是碎的,并不肯定就是王爷送她那一枚。”
“是,”令狐演在田氏面前可以说是毕恭毕敬,“儿子已经让人清查落霞镇到京城这一途所有十三四岁的渔家女,有一个杀一个,永绝后患。”
“阿弥陀佛。”田氏皱眉诵了声佛号,便起身引着令狐演来到佛堂之外,淡然赞道,“我儿聪慧,做得很是妥当。只是老三那小子油头滑脑,说的不一定是实话。你不若在清杀渔家女的同时,仔细查一查少卿府这丫头的身世,来跟娘说。”
“三弟从小就胸无大志,得过且过,近些年更是沉溺温柔乡,连司徒府的霍兰小姐倾慕与他都毫不动心——若是那有心的,是不是该乐得有个好靠山?他却只看上个少卿府的养女,还心心念念的要娶回家来……”
“我只是担心那戴着竹哨的丫头——这样,你好好查查,若真的跟那贱婢有关,就暗中处置了,再嫁祸给少卿府,咱们便可高枕无忧了。”